結果蘇子言和雲崕仙尊一進廟去,圍帳後麵便是兩聲清脆的嬰啼,倆娃就順利出生了。
見他們倆衣著相貌不凡,兩家人都覺得是遇了貴人,於是便讓他們給取名。
將倆家娃兒抱過來時,蘇子言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裴寄和祁北修的前世,不怪他眼神好,而是這兩跟前世長得一模一樣。
裴寄真的又遇到了祁北修,他們是命中注定的緣分,真好!
至於取名……
蘇子言想了想,也不求彆的,隻希望他們平安快樂就行。
於是給他們取名一個叫裴悅,一個叫祁安。
因為前世的緣分,蘇子言也沒再和雲崕仙尊雲遊四海,而是一直守著他們倆,想等到他們長大再離開。
隻是這一世的祁安竟然身體不好,體弱多病,時常抱著個藥罐子。
雲崕仙尊看了他的麵相,說他活不過半百。
蘇子言覺得他們前世太苦了,不想他們這一世又這麼多折磨。
乾脆收了祁安做徒弟,住進了祁家大院,每天給他泡藥澡,並且針對他的身體狀況給他定製了很多鍛體術。
裴家倒也不遠,因為一起出生的緣分,兩家時常有來往,所以裴悅會經常來祁家玩。
兩小兒青梅竹馬,隨著年齡日漸增大,祁安的身體倒也不像小時候那麼多病。
而蘇子言竟也不知不覺在祁家大院住了十九個年頭,而這十九個年頭裡,因為師尊去蛻皮了,他獨自一個人住了將近十年。
雲崕仙尊五百年蛻一次皮,蛻一次皮要十年,算算日子,他應該快回來了。
蘇子言便想,等這一次師尊蛻完皮回來,他就該走了,為了裴悅和祁安這一對,他可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鎮裡麵待了近二十個年頭,往後的路就該他們自己走了。
午飯後,蘇子言吃飽喝足正倚著窗口,迷迷糊糊的準備睡個午覺。
裴悅領著祁安捉完蝦回來,扭頭便看到了他,琉璃灰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唇角露出一抹惡質頑劣的笑,悄悄走過去拍了拍蘇子言的背,又轉到他麵前扮了張恐怖的吐舌鬼臉。
蘇子言硬生生嚇了一大跳,將他的睡意都給嚇醒了。
蘇子言知道他玩劣,抄起門邊的木棍,就準備打他。
裴悅卻神秘道:“我可不是故意嚇你的,我是來告訴你,西山頂上的那一顆桃樹開花的時候,你等的人就會回來。”
蘇子言一愣,隨後滿臉驚喜,都忘了要打裴悅了,轉身就往西山跑去。
祁安在一旁拉了拉裴悅的衣袖,小聲道:“師爹真要回來了嗎?”
裴悅嘻嘻一笑,對著蘇子言跑遠的背影又扮了一張鬼臉,攬著祁安道:“誰知道呢,我騙他的。”
“啊!你為什麼要騙我師傅?”
裴悅揚起眉,唇角露出一抹惡劣的笑:“誰叫他當初老欺負你,西山那麼大,他居然讓你背著水桶爬山,我現在在幫你報仇啊!讓他也試試爬西山的滋味。”
祁安不悅道:“師傅會生氣的。”
“沒事,他打我,我就扮鬼嚇他。”
***
蘇子言聽了裴悅的話,每天早出晚歸,天不亮就爬上了西山,等天黑了再爬下來,一整天守著那株桃花。
山頂那株桃花終於開花了,當第一朵花苞盛開的時候,蘇子言滿臉期待,可他等的人沒有出現。
又過了五日,整棵桃花樹的花都開了,可他等的人依舊沒有回來。
又五日後,那株桃花開始落敗,粉色的桃花瓣被山頂的風,吹得漫山都是。
蘇子言再傻都知道,他被騙了。
裴悅那壞小子騙了他無數
次,這一次又騙了他,騙他爬了半個月的西山。
最後一片桃花花瓣落地的時候,蘇子言才苦笑著轉身。
還不忘罵道:“裴悅你大爺的,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他背過身去罵罵咧咧,沒看到桃樹下驀地憑空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那人一身耀眼的紅衣,筆直的站在桃花樹下,絢麗的紅色仿佛瀲灩著一整個春季的繽紛。
“哥哥……”
正在垂頭喪氣往山下走的蘇子言一愣,以為自己最近想多了,想出了幻覺。
“哥哥……”
這一次聲音更近更清晰,那熟悉的聲音,和竄入鼻端凜冽的雪山青鬆味,是他無數次午夜夢回時都想留住的東西。
蘇子言攥緊顫抖的指尖,心如鼓擂,連血液都要沸騰了。
他一直等待的終於回來了嗎?
蘇子言緩緩轉頭,對上桃樹下那人,頓時眼中萬物沉寂,隻留下那抹耀眼的紅,那是他眼中唯一的顏色。
那人站在桃樹下,紅衣似火,鳳眸微眯,笑容邪妄又肆意,亦如初見時的模樣。
一滴晶瑩的水漬順著臉頰緩緩落下,蘇子言踩著滿地的桃花奔向他,伸手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可愛們五分評分來一個!愛你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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