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把自己哄好了,又再去圍著他轉。

經年累月下來,她付出的心力太多,多到她賠不起,輸不起,多到他再對她冷漠,她都沒想過要離開他。

夢裡的她不就是鐵了心要嫁過去嗎?

若不是夢境太過慘烈,她輸的一敗塗地,如今又哪裡能這麼大徹大悟。

陸子宴的麵色煞白,是那種血色儘失的白,整個人如墜冰窖,一把握住她的手,勉強扯了個笑“原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他笑的難看死了,謝晚凝隻瞧了一眼便彆開頭,目光放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在她圍著他打轉的這幾年,他從沒有主動握過她的手,也沒有抱過她。

其實那會兒她犯傻犯的厲害,滿心滿眼都是他,他真要想在婚前同她親密些,她許是不會拒絕的。

可大多數時候,是她主動挽著他的胳膊湊近,他最多也隻是淡淡看她一眼,留她一同用頓膳,再無其他逾禮舉動。

出身尊貴,又少年得誌,這些年來陸子宴從不需要向人解釋什麼。

可他今日這樣的剖心之言,又如後宅婦人般忍著羞燥拿著自己清白說事,卻被對方輕飄飄的三個字否決,讓他神色瞬間僵硬起來。

他聲音冷肅“大丈夫敢作敢當,我若是碰了其他女人,必不會欺瞞於你。”

一個大男人,真就跟自己是清白的這個話題較上了真。

本該讓人覺得好笑的,可謝晚凝麵上卻沒有半分笑意,她垂眸看他,語氣淡淡道“你非要我說個清楚才肯答應體麵退婚對嗎?”

兩人對視一眼,陸子宴心頭微沉“你說,把你堅決要退親的理由都說出來。”

至少讓他知道,他還有哪裡錯了,叫她這般決絕,半點餘地都不留。

“好,既然你一定要把事情掰開了說才肯放手,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說。”謝晚凝緩緩點頭,重新坐下來。

廳內靜默許久。

她開口道“我姑且將你方才所言都視為真話,那麼,你回京那日,劉曼柔衝著我一口一個姐姐時,你為何不告訴我實情?”

陸子宴呼吸微滯,竟被她問的一時啞然。

是啊,又不是什麼家族秘辛,究根結底不過是他二叔遺留在外的血脈,便是傳揚出去也隻會叫人唏噓幾聲,唯一能受影響的也隻有他二嬸一人。

她不是藏不住話的人,這種事,有隱瞞她的必要嗎?

若是早點把事情真相告之,她知道劉曼柔是他堂兄的妾,會小氣到不願意讓他給人一個二房妾氏的名分?

陸子宴胸口發悶,那日的畫麵不停在眼前閃過。

薔薇花樹下,她指著劉曼柔,焦躁問詢,“這是誰?”

他不耐以對。

她表情倔強,求一個答案,“能不能一輩子都隻能跟我爹一樣,不納二色,隻我一人?”

他嗤笑她天真。

她哽咽著,聲音顫抖,還是想知道他跟劉曼柔是不是已有肌膚之親。

他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完全不把她的心情當一回事。

當時的他在想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