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 / 2)

憑什麼?

謝晚凝眸底冷意凝聚,卻沒有說話。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對他已經失去了表達欲,不再期待能在他那兒得到任何反饋。

爭論是沒有用的,她早明白了。

或許等到哪天,她徹底對這一切都冷了心,最後一點不舍也消失,就能鼓起勇氣提出離開吧。

陸子宴根本不知道懷裡的姑娘已有離意,可她許久沒有說話,足以表明了她的不滿。

逼著她去家廟已經讓她委屈成這樣……

他想了想,雙臂微微收緊,湊近她的耳畔。

“就這麼離不開爾晴?不過一個婢女,你需要人伺候,我自會給你安排。”

“我不喜生人近身伺候。”謝晚凝側頭避了避他的貼近,道“已經習慣了爾晴服侍。”

習慣……

陸子宴雙眸微暗,有些不愉,可思忖幾息,還是應了“好,那就讓爾晴陪你一起去家廟。”

他捏了捏她的腰,低笑道“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你在裡麵過苦日子。”

——他以為她是怕侍佛茹素,所以委屈的直哭。

謝晚凝握住腰間作亂的手,“我有些困了,可以休息了嗎?”

明日他們就要分彆,再次見麵得幾月後,今夜是最後的溫存時刻。

而她言語冷淡,沒有半分溫情。

本就有些不愉的心,更是一沉。

陸子宴沉了臉色,反握住她的手,漫不經心把玩著她的纖纖細指。

謝晚凝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毫不費力的握緊。

她眉頭蹙起,抬眼去看他,兩人視線交彙的瞬間,她心頭一跳。

實在是他的眼神有些嚇人。

就像她不知什麼時候又觸碰了他的逆鱗……

謝晚凝驚的眼睫微顫,可陸子宴卻隻是低頭在她額間落了枚吻。

無論是神情,還是舉動都平靜至極。

他抬手撫向她的眼睛,低聲道“晚晚似乎有些變了,我記得從前……”

“這不該是好事嗎?”謝晚凝垂下眼,語調輕緩“你說的對,我性子跳脫,早該學著穩重些。”

陸子宴“……”

他沉默幾息,竇然一笑,“還挺記仇。”

說著,他輕輕刮了下她的鼻頭,俯身親了口,道“隻穩重這幾月就好,乖乖待在家廟,哪裡也不要去,誰也不要見,等我回京。”

“行麼?”

這話有些莫名,好似要把她關起來,隔絕外界一切窺探。

謝晚凝聽的眉頭微蹙,下意識就想問問為什麼,話都到了舌尖打轉,一對上他鼓勵的眼神,卻頓住了。

還能是為什麼……

忽冷忽熱,是他慣用的招數。

打一巴掌,還要叫你歡歡喜喜的用臉去接。

他確實是個將才,恩威並施用的極妙。

謝晚凝深吸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這顆總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忍不住生出些期盼的心,她輕輕點頭,“好。”

她應下了,可陸子宴的眼神卻有些暗淡。

他道“不問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

謝晚凝抿唇不語。

她問過很多次為什麼。

在劉曼柔還未入府前,她就想問問他關於她的一切。

當時他說的是,讓她肚量大點,彆總計較些細微末節。

後來,劉曼柔進府不到半月就傳有孕,她再次試圖找他要個解釋。

被他以劉曼柔是二房妾氏為由打發了。

二房妾氏有孕,跟她這個長房主母有何關係?

再後來,他要把劉曼柔扶正。

那是她最後一次想要個答案,可他還是沒有給。

不但沒給,他還把爾霞收用了。

現在她還能問什麼?

兩人已經走到相對無言,僅剩沉默的局麵。

陸子宴等了等,始終沒聽見她出聲,沸騰的怒意終於壓製不住,扣住她的腰翻身而上。

他垂眸俯視身下的姑娘,咬著牙笑道“打哪裡學的不理人?”

聲音帶著幾分狠戾,謝晚凝聽的一抖,又被他握著下巴抬起臉。

“說話!”

眸光對視上的瞬間,他的吻落了下來,吻的又凶又急。

壓抑一晚上的煩悶都在這個吻裡爆發。

謝晚凝雙手被他握緊,扣在頭頂,除了承受他給的所有外,毫無招架之力。

迷迷糊糊間,膝蓋也被分開。

他把自己擠了進來。

腰間的衣帶一鬆,粗糲的手掌貼合在細嫩的腰腹,謝晚凝渾身一僵。

她醒過神來,捂住衣襟,急急想往後退,可腰被握的緊緊的,哪裡容得了她逃。

“不要!”她握住他向上的手,急道“你答應了……”

陸子宴止住動作,眼底赤紅一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答應了什麼?”

謝晚凝彆開臉,被他握住下巴將臉轉了過來。

他低頭抵住她的額,唇貼在她的唇邊,一字一句道“好好跟我說話,彆用不理人來惹我生氣。”

謝晚凝氣急而笑,“你想聽什麼?”

“說點好聽的話,”陸子宴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你知道嗎,你這雙眼睛從前會說話,說出的話都很好聽。”

神神叨叨的。

謝晚凝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僵硬道“你先下來,彆壓著我。”

“……”陸子宴沉默幾息,到底沒舍得下來,反而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裡,對著她的耳垂親了親,“我明日就走了,你真要拒絕我?”

他音色低沉悅耳,謝晚凝聽著卻越發惱怒。

說來說去,還是不肯放過她!

“好幾個月呢,你要是想我怎麼辦。”陸子宴含著她的耳垂輕輕吮吻,聲音模糊不清,“……會不會想我?”

說著,腰上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謝晚凝死死摁住,咬牙道“我說了,我小日子就在這兩天,腹部不太舒服,你若真想要,我可以把……唔……”

剩下的話,被他的吻堵住,說不出來。

良久,等他終於鬆開唇,身下的姑娘已經眼含春水,唇瓣緋紅。

陸子宴靜靜瞧了幾眼,喉結上下一滾,啞聲提醒“彆說叫人生氣的話。”

謝晚凝眼睫顫了顫,就聽他低笑了聲,唇落在她的眼皮上,道“真不喂喂我?”

越說越過分,謝晚凝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