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1 / 2)

被郡守當做救星的裴鈺清,根本沒有求情的意識,他在原地呆站許久,突然轉身就走,至於庭院中眾人的求饒、喧鬨聲,充耳不聞。

他走的很快,但腳步卻有些虛浮,就像落不到實地一樣隨時就要栽跟頭的感覺。

一直視作眼中釘的情敵離開,陸子宴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他拽過旁邊的副將,“查!當夜在船上的所有人,不許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既然見死不救,不給他的晚晚留一條活路,那就都去死吧。

“還有李家,”陸子宴道,“調一隊人馬,給本王把李家人都綁來。”

他整個人是木的,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全靠本能在下達命令。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轟然作響。

他的晚晚被迫投了湖。

那樣嬌滴滴的姑娘,他妥善放在心尖尖上護著,連抱她都不敢太用力怕傷著她,卻投了湖。

寒冬臘月、夜晚、深不見底的幽深湖泊,她跳了下去。

像是終於有了實感,陸子宴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發顫。

熟悉的驚惶席卷全身,是那種徹底失去的惶恐。

他又害死了她。

出身高門,從小受儘寵愛,在蜜罐子裡長大的姑娘,兩世為人,經曆的所有委屈劫難都來自於他。

前世嫁給他受儘委屈,中毒慘死。

今生因為他被金賊所擄,為了逃離他,又遇到歹人,被迫投湖。

都是他的錯……

是他又害死了她!

側立一旁的鳴劍,看見自己敬若神明的主子,挺直的脊梁一寸一寸彎下,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噴出一口血。

這個一人一槍可抵擋千軍萬馬,強大到讓所有臣屬忠心追隨,堅信他無所不能的偉岸身影,此刻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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