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咱們就以彼之道還...(2 / 2)

攬流光 鵲上心頭 10632 字 2個月前

“是我的錯。”

林繡姑有些單純,卻並不糊塗。

“皎皎啊,”林繡姑握住崔雲昭的手,認真看著她,眼底泛紅,“若是真的害了你的身子,阿娘絕對不會放棄治好你,隻要有一線生機,咱們就好好治。”

崔雲昭哭笑不得:“阿娘,哪裡就到了那個地步?我如今不是還好好的?”

林繡姑搖了搖頭,她道:“皎皎你放心便是了,咱們家的兒郎,萬沒有納妾娶小的壞毛病,若是真的……咱們也不用擔心那些事,這原本也不是你的錯,應是咱家對不起你才是。”

崔雲昭險些沒笑出聲來。

她發現自家這個婆婆想象力倒是很豐富,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就開始安慰她了。

這些本就不是崔雲昭在乎的,不過林繡姑會安慰她,還是讓她覺得暖心。

“好,阿娘,我放心。”

林繡姑就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是清晰可見的慈愛。

“皎皎,你父母都不在了,既然來了咱們家,你若是不嫌棄,我就是你母親。”

崔雲昭心裡頭暖呼呼的。

即便是前世,林繡姑待她也沒的說。

隻可惜林繡姑過世早,自己身體也不是很好,倒是同崔雲昭沒有那麼久的母女之緣。

崔雲昭那時候總覺得,自己的母女緣淺。

親生母親早早過世,後來夏媽媽和婆母也相繼離世,生命中待她最好的母親們都早早離開了她,讓她孤身一人漂泊在世。

縱使出身名門又如何?縱使所嫁良人又怎樣?

到頭來,不還是夢中泡影,最後她一個人生活在長樂彆苑裡,離開了所有的親人,心靈似乎才得到慰藉。

崔雲昭回握住林繡姑的手,認真回答:“阿娘,你自然是我的母親。”

母女兩個說了好一會兒話,等林繡姑情緒平靜了些,又在屋子裡仔細轉了幾圈,最後把剩下的幾個燭台和燈架都收走了,這才罷休。

家裡中午隻有娘四個在家,崔雲昭想了想,便同林繡姑說中午以後一起用飯。

林繡姑很高興,說著話就去小廚房忙了。

等她走了,崔雲昭才吩咐王虎子去一趟藥局,若是程三姑娘下午有空,就讓她過來一趟。

中午,一家人高高興興用了午飯。

等下午午歇起來,崔雲昭繼續讀那本藥書,剛讀了兩刻,程三姑娘就到了。

崔雲昭忙把程三姑娘請進來。

程三姑娘笑道:

“看崔娘子的麵相,便知你的病已經好了大半,這次請我過來,是為了看屋裡的擺設?”

她倒是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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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相處下來,兩個人倒也算是脾氣相投,彼此之間也算親近。

崔雲昭便把燈架和繡球紗燈的事情說了,並且拿給她仔細看。

“我也不確定是燈架還是燈罩,但燈架實在不好

搬,隻能勞煩你跑這一趟。”

程三姑娘仔細看著燈架,聞言難得打趣:“我倒是願意跑,畢竟登門還又多一筆診金。”

崔雲昭愣了一下,然後就同她對視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

這一笑,彼此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

程三姑娘看得很仔細,等她上上下下把燈架都看完,才說:“燈架沒什麼問題。”

隨即,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燈罩上。

崔雲昭就看她輕輕摸索燈罩上的花紋,然後便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

下一刻,程三姑娘的臉色就變了。

“這是白頭煞。”

————

崔雲昭看了很多醫術藥書,對於毒物卻並不熟悉。

白頭煞這種東西她聞所未聞,不過光聽名字,也能聽出這東西的凶險。

崔雲昭麵色微變,卻還是穩穩坐在那,看程三姑娘挨個把燈罩都看過一遍,才等到她開口。

“每一個燈罩上的圖案,都是用加了白頭煞的顏料所畫,無一例外。”

崔雲昭壓下翻江倒海的思緒,冷靜問她:“白頭煞是什麼?”

“這是一種**,光聽名字你就能知道,它的毒性不小。”

程三姑娘沒有隱瞞,直接了當道:“白頭煞是一種很稀少的毒物,它生長在極寒之地,花朵呈藍色,其渾身上下都是極為珍貴的藥物,可以活血化瘀,祛除毒素,可以說是解藥良方。”

彆看程三姑娘年輕,她卻學識淵博,見多識廣,對於這些罕見的藥材毒物,她都還能如數家珍,光憑氣味和顏色都能分辨出來。

崔雲昭沒有打斷她,認真聽她一字一頓講解。

程三姑娘一邊思回憶,一邊繼續道:“白頭煞其實不叫白頭煞,它的整株包括根莖、枝葉和花朵,一般都被稱為解千愁。”

“唯一有毒的,是花蕊中心的花粉,它的花粉很特彆,是白色的,若是沾染一丁點,這一株解千愁的整朵花就廢了,不能再用作解毒。”

“但解千愁作為解藥效果最好的就是花瓣。”

所以這種花很矛盾。

程三姑娘道:“因為解千愁生在極寒之地,也因為花蕊的白頭煞,所以即便有解解毒的功效,一般也很少有人去采摘它,隻北地人偶爾發現,才記錄在毒物誌中。”

“再一個,這種毒是可以解的。”

崔雲昭聽到這裡鬆了口氣,她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我們再來說這白頭煞。”

程三姑娘倒是膽子大,她輕輕摸了一下燈罩上的圖案,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圖案顏色很豔麗?”

崔雲昭之所以沒有

換掉燈罩,就是因為燈罩做的精致美麗。

她道:“是的,而且每次點燃蠟燭之後,上麵的花紋清透豔麗,顏色比現在看要更漂亮一些。”

程三姑娘這才放心:“那麼可以確定這就是白頭煞了。”

她仔仔細細看這繡球紗燈,然後感歎:“做這紗燈的是個行家。”

見崔雲昭不解,她便道:“白頭煞之所以叫白頭煞,一是因為它是白色的粉末,二是因為隻要中了白頭煞的毒,往往活不到白頭。”

說到這裡,她似乎意識到說錯了話,忙寬慰崔雲昭:“你現在並未**,不用太過擔心。”

崔雲昭笑了一下,道:“我倒是不怕,這不還三姑娘可以給我的解毒?”

程三姑娘也跟著輕笑一聲,才說:“白頭煞這種毒物,本身雖然毒性強,但你觸摸和食用,都沒有辦法激發其藥性,隻會腹瀉畏寒一陣,等把毒素排除出去,就算解毒了。”

“想要用它做成至毒之物,一是做成蠟燭,不停燃燒,隻要吸入它所產生的毒煙,就會體弱多病,吸入的少可以堅持一年半載,吸入多了,月餘就能暴斃。”

這**是真的厲害。

崔雲昭認真聽講,程三姑娘說的也認真。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把這白頭煞塗抹在燈罩上,當燈罩距離燈芯一定距離時,會產生一個恒定的溫度。”

“通過那種溫度,白頭煞的毒性會慢慢揮發,現在我們看到的就是這一種。”

崔雲昭輕聲問:“這個毒性是什麼?”

程三姑娘看了看她,然後才歎了口氣,道:“一是會讓人身體越來越虛寒,二是會讓人子嗣不順,三……”

“三則會讓人心情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