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昭猜測這是霍檀親手雕刻的,不由笑著對阿滿道:“阿滿,這是父親送給你的鎮紙,你屬虎,你父親就送你一隻臥虎,這是你的周歲禮物。”
阿滿聽不懂大多詞彙,但是禮物兩個字和虎他大約能聽懂。
因為屬虎,許多人同他念叨過這個字,而禮物兩個字,最近他也經常聽大姑姑說。
“給阿滿,給阿滿。”
阿滿已經能說自己的乳名了。
他笑得露出一口不算整齊的乳牙,一雙圓眼睛彎成月牙,十分開心。
他伸手,想要把那鎮紙抱進懷中,可手上動了一下,鎮紙卻一動不動。
阿滿:“?”
阿滿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崔雲昭。
崔雲昭忍不住笑出聲來,把鎮紙往前推了推,推到了阿滿的麵前。
“這個叫鎮紙,是用來寫字繪畫壓紙用的,很沉,你還拿不動,就放在桌上摸一摸吧。”
崔雲昭說著,就看到阿滿很珍惜地摸了一下小老虎的耳朵,眼睛裡有著純粹的喜悅。
“喜,喜!”
崔雲昭就又取出自己的那個禮物,慢慢打開。
等到帕子解開,崔雲昭就看到裡麵一隻柔軟可愛的小兔子。
崔雲昭是屬兔的。
她十八歲時同霍檀成婚,直到二十三歲這一年才生了小阿滿,阿滿的屬相比她早一年,屬虎。
也是巧合,兒子跟霍檀是一個屬相。
都是威風凜凜的小老虎。
到了崔雲昭這裡,就是乖順可愛的小兔子了。
這個小兔子雕刻同樣是黃花梨的,仔細看木紋,應該跟阿滿的是同一塊,不過給崔雲昭的鎮紙略大一些,看起來雕刻也更精致,應該比阿滿的那個小老虎要晚做。
不愧是霍檀,就連做木工雕刻,都能手藝精益,越來越好。
崔雲昭看著小兔子,輕輕摸了摸小兔子圓滾滾的後背,眼睛裡都是喜悅。
阿滿仰著頭看母親,努力伸手也摸了摸小兔子的後背。
“喜,喜。”
崔雲昭看向阿滿,揉了一下兒子的頭。
“阿滿喜歡呀。”
阿滿使勁點頭,小聲清脆悅耳。
“嗯,嗯,父,喜歡。”
他模仿著母親的發音,努力說出了喜歡兩個字。
崔雲昭高興極了,得了禮物高興,聽到兒子能說更多的話,心裡更歡喜。
她打開家書,先迅速看過,然後就給阿滿讀起來。
“皎皎,阿滿,見字如晤。”
“兩月匆匆而過,六十日月不見,心中頗為想念。”
“尤記得阿滿周歲就**,天長路遠,鞭長莫及,不能回去感謝娘子誕育之苦,不能祝麟兒茁壯成長。”
“心中頗為惋惜,不過歲月綿長,不爭朝夕,閒暇休憩,特做鎮紙兩枚,以表思念。”
“首次雕刻,時間倉促,多有疏漏,待來年另做兩枚,湊成成雙成對。”
看到這裡,崔雲昭心裡的思念猶如春草,瘋狂生長。
這兩月來,她忙於政事,無暇旁顧,如今家書在手,思念便油然而生。
崔雲昭看著這封家書,眼眸裡有著清晰的想念。
阿滿仰著頭看母親,他聽不懂家書上的話,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但他能敏銳地感受到,母親似乎有些難過。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胳膊,思索了許久,才努力說了三個字。
“阿滿,在。”
阿娘彆難過,父親不在,但阿滿在。
崔雲昭低頭看向兒子,抿了抿嘴唇,一把把兒子抱進懷中。
“阿滿是天底下最好的寶貝。”
“阿娘好喜歡阿滿。”
阿滿被母親抱在懷裡,開心極了。
乖巧地趴在母親的肩膀上,小臉上都是歡喜。
“阿滿,喜歡,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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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佳媳(重生)》
上一世,岑青竹是名門嫡女,嫁給陸九郎後卻百般艱難,在冷待中一病不起,陸九郎不僅未請醫問藥,甚至把早就珠胎暗結的庶妹娶做平妻。
新年大雪夜,岑青竹被趕出陸府。
此時她才知庶妹竟是重生之人,她費儘心機嫁給陸九郎,是因陸九郎以後會被封異姓王。他的義父——陸家家主陸知重將來會被皇室認祖歸宗成為儲君。
庶妹滿臉得意:“榮華富貴本應是我的,你有如今下場當真活該。”
岑青竹倒在冰冷雪地中,彌留之際看到了一雙皂色長靴。
——
一朝重生,岑青竹不欲再同這些人糾纏,果斷把“好親事”讓出來,出門上香時虔誠許願:一要身體康健,二要喜樂幸福,三要害人者生不如死,一生不能得償所願。
——
就在她準備開始瀟灑新生時,陸家卻再次求娶。
這一回,新郎換成了陸家家主——年逾二十五,卻一直孑然一身的權臣陸知重。
岑青竹震驚看著眼前眉山如雪,眸似星海的男人:“六叔?”
那未來的冷酷儲君卻垂下眼眸,看著麵如春花的小姑娘淡笑:“你許的願,想先應哪一個?”
——
一紙詔書,三書六禮。
岑青竹成了陸知重的發妻,成了未來的皇後娘娘。
再見那一對心狠手辣的男女時,兩人衣衫襤褸,跪著求饒。
裴知重卻道:朕要替皇後娘娘應每一個願。
汴京的冬日很冷。
一旦落了雪,滿城儘是銀裝素裹。
從汴河吹過來的風寒冷刺骨,走在河邊讓人直打哆嗦。
長信宮方方正正,宮巷狹長幽深,冬日時節的寒風凜冽,吹得人舉步艱難。
說實話,宮中的冬夏並不怎麼舒適。
夏日裡煩悶,夏風吹不進來,會讓人覺得悶熱。冬日則格外寒冷,幽冷幽冷的,總讓人覺得冬日漫長而難熬。
這是一家人第二年住在長信宮中,卻是小阿滿的第一年。
到了十月時,阿滿就要周歲了。
周歲是一個孩子的大生日,熬過了周歲,就說明孩子可以茁壯成長,熬過了繈褓的脆弱。
而滿一周歲的小阿滿,已經可以蹣跚走路了。
他身量比一般孩子高,加之早慧,學東西是很快的。
自從會叫娘和父之後,他甚至學會了吃,水,昂昂的話語。
昂昂就是拉尿了,這兩個字太難,他隻能用擬聲來形容。
宮中上下,無論是奶嬤嬤還是照顧他的長輩們,都會不厭其煩同他說話,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小阿滿學說話的速度是很快的。
到了周歲時,他已經是個能說話,會走路,會玩會笑的大寶貝了。
近來霍檀在邊關打贏了幾場勝仗,成功奪回了兩州,朝野振奮,百姓歡喜,建元二年的這個年關,比往年都要熱鬨喜悅。
打勝仗是大喜事,但安排後續駐防和文臣也很繁瑣,等崔雲昭終於忙過一陣之後,才發現林秀姑和霍新枝已經安排好了小阿滿的周歲宴。
這兩個多月來,宮裡事全部由霍新枝打理,她把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沒有讓忙碌的崔雲昭操一點心。
甚至就連小阿滿學走路這件事,也是她跟林秀姑一起教導的。
當崔雲昭從乾元殿回到坤和宮,看到已經能蹣跚走路的阿滿時,當真是喜悅又動容。
年少時她不知家有什麼意義,即便母親更多關注父親,即便她跟弟妹得不到父母的關心,可隻要一家人在一起,都健健康康的,她就以為那是家了。
後來父母過世,她同弟妹一起艱難長大,心裡甚至是有些遺憾的。
遺憾自己的家終究回不到過去了。
前世的時候,因為那些人的手段,她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最後早早亡故,更是從未有幸福美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