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依舊明亮,厲春微從上床跳下來。地板上全是拖擦過的怪物口水水痕,又混一些黑色細絲般的紋絡,紅黑交替,主要在那無頭怪物屍體周邊集中。
鐘夏看著這怪物屍體。想該怎麼辦的時候,她察覺到楚玉秀直直盯著她的手臂,然後快步走了過來。
楚玉秀來到鐘夏旁邊,蹲下,厲春微和蔣朝魚也隨之而來。
鐘夏看著她們走過來一齊蹲在她身側,問:“怎麼了?”
“你手不疼嗎?”楚玉秀開口問道,她將心驚膽戰的情緒壓下,看著鐘夏手上可怖的傷口,心頭湧現出一股挫敗感。
她真的很菜,感覺什麼忙都幫不上。
幾次了,每一次都是鐘夏出手解決的,還會導致她自己受到傷害。
鐘夏莫名:“啊?”
接著她才看向自己手,倒吸一口冷氣。
她手背以及小臂一部分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看傷口的走勢,估計是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傷的,深可見骨。
傷口汩汩鮮血流出,順著鐘夏的手不斷滴到地上,地上很快積了一小灘血,又浸染了鐘夏校服的一大片,情況看起來十分嚴重。
估計是被怪物往下撈的那一爪傷到的。
楚玉秀連忙在她書包裡麵翻找可以用的東西,但沒有什麼能用的,肉眼可見變得急躁起來。
鐘夏看到楚玉秀焦急的動作,心裡一暖,她發現這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連忙對楚玉秀說:“沒事,不用了,沒再流血了。”
她們沒有條件來對鐘夏的傷口進行消毒包紮處理,此時傷口不再流血已經算是比較樂觀的情況了。
這副沒多在乎的樣子讓厲春微感到奇怪,鐘夏可是傷上加傷,但卻一點痛苦都沒表現出來,她開口問:“你不疼?”
對,鐘夏不疼。可以說鐘夏隻感受到自己的肩骨處有些錯位,和手上皮膚被劃拉開,裡麵的肉接觸到空氣產生的灼燒感。
還有流出去的血液在她皮膚上逐漸凝固結塊的粘膩感。
除了這些,鐘夏便沒感受到什麼了。
難不成是因為絕對暴力技能給她屏蔽了痛覺?
如果真是這樣,痛覺的屏蔽反而會成為她的累贅,疼痛能提醒鐘夏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方便她調整狀態,如果沒有痛覺,隻怕她在與異種或怪物的戰鬥中會無腦衝,最後因為不知名傷口失血過多而死去。
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的。
鐘夏略思索了一下,心頭有些淡淡的憂鬱,不過她沒表現出來,隻是對厲春微解釋道:“不是不疼,隻是能忍。”
順便開了個玩笑,“我,無敵忍者。”
“嗯”厲春微應聲,她低頭看鐘夏手上的傷,看不清她神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鐘夏頗覺氣氛有些沉悶,她抬眼看蔣朝魚,蔣朝魚正盯著她手看,不知怎麼的眼眶有些微紅,察覺她的目光後低下頭不再看鐘夏。
猝不及防,手被楚玉秀拉了過去。
楚玉秀在她的書包內隻找到幾張創口貼,她將鐘夏手拉過來,碰了下傷口旁快凝住的血,用紙簡單清理了下,然後仔仔細細地將這幾張創口貼都貼在鐘夏的傷口上。
鐘夏看著手上一排創口貼,朝楚玉秀表示感謝,“謝謝啦。”
楚玉秀搖頭:“沒什麼的。”
鐘夏手上戴著的表表盤沒花,還能看見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二十八分。
門後突然狂風怒號,門也跟著劇烈顫動起來。
感受到門的變化,鐘夏從地上猛然站起身,其他人也跟著鐘夏起來。
她先確認了門是已經被鎖好的,然後退後,從陽台的門上半部分的玻璃處看向外麵。
外麵很黑,在鐘夏視線範圍內,她在玻璃上隻看見了自己印在玻璃上的模糊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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