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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血魂教全軍崩潰,陳氏、鄭氏、趙氏三個家族精銳編隊也全麵加入戰場,開始清繳四下潰散,甚至逃到海中的血魂教妖孽們。
一場大戰很快就到了尾聲,隻有一些零星的血卒被從各隱蔽處逐一揪出,或是從海麵和海底的礁石堆中被搜尋出來。
因此戰乃長途奔襲,玄墨號的承載量已經滿額,除了鐘離燁享用了一個獨立小隔間外,其餘族人包括陳寧泰這個族長都隻能分成男女,跟其他人一起擠上下通鋪。
是以,沒有空間可容納俘虜,隻能將俘虜直接擊斃,用他們身上的血色令牌作為戰利品。
好在這些血卒、甚至是血衛的活口都無甚價值,死了一樣能領賞。
就在大家清理戰場時。
一道火光從天際飛來,如隕星般落在了荒島上,正是去追敵的鐘離燁。
隻見他手中提溜著一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骸,屍骸的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柄漆黑的魔劍。
無疑,這就是黑榜通緝犯中,排名高達第七的修羅劍魔!
任憑他實力達到築基期八層,又有魔劍之助,碰到金丹修士也翻不出半點風浪來。
黑榜通緝犯之所以難纏,主要還在於他們都擅於隱藏自身,行蹤十分詭秘。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擅長潛蹤匿影的,但是那些家夥通常上了黑榜後沒多久,就會因為行蹤暴露而伏法,沒法長期待在黑榜上。
“哎呀~”王芊芊見狀立刻上前,蹙著眉有些擔憂,“老祖將這修羅劍魔燒成了焦炭,也不知宗門功德堂的金光上人認不認賬。”
“無妨。”鐘離燁淡定道,“有我在此,功德堂不敢不認,何況,此人身上還有這個……”
說話間,鐘離燁丟出來一枚血執事令牌。
“此人已加入了血魂教,成為了血執事。你們陳氏不是接了宗門的促殺活動嗎,貢獻比黑榜隻高不低!”
正在說話間,前去追殺蟲老魔的陳寧泰也回來了。
他同樣拎著蟲老魔的屍體回來,儲物袋中,還裝著一具劇毒水蛛的屍體,笑道:“真是天助我也,這蟲老魔竟也成為了血執事!”
如此一來,陳氏算是弄掉了四個血執事編隊,在加上在逃的兩個,隻要隨便抓住一個,就能湊足五個,完成第一波任務了!
“嗡嗡!”
正在此時,赤陽寶劍蹭回了鐘離燁身邊,屁股後麵還跟著金芒小劍。
它嗡嗡嗡的和鐘離燁溝通,似乎在邀功,又像是給主人介紹新認識的小弟“金芒”。
這模樣,看得鐘離燁是眉頭直跳。
怎麼才離去了一會,殺了個通緝犯回來,赤陽寶劍就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不過這也並非是壞事,一柄靈智成熟的寶劍,往往更能給主人帶來戰力的增益。
就像陳氏的那柄玄墨靈劍。
一想到那柄製造了奇跡的劍,鐘離燁就忍不住皺眉問道:“寧泰,你們家那柄玄墨靈劍是怎麼回事?它才成劍不過數十載吧,非但誕生了器靈,器靈還如此……成熟。”
他原本想用狡詐一詞的,感覺那風格和玄墨師兄簡直是一脈相承,但出於禮貌,還是換了個中性詞。
對此提問。
陳寧泰似乎早有準備。
他好整以暇的用略有些激動的聲音道:“自從我父坐化後,玄墨靈劍就仿佛一下子開啟了靈智,定是我父在天有靈,借玄墨靈劍之手庇護家族,保佑家族延綿昌盛!”
鐘離燁嘴角一抽,暗忖你說的都是什麼屁話?什麼在天有靈庇護家族?你擱這宣傳非修仙學的神棍流迷信學說呢?
你陳寧泰這些話,也就是能糊弄糊弄見識不廣的族人,順便團結一下家族人心。
想糊弄他鐘離燁?想得美。
真當他不懂修仙常識呢~
這玄墨靈劍上分明就沒有神魂附著的跡象。
在鐘離燁看來,分明是玄墨靈劍早就機緣巧合下誕生了器靈,隨後在玄墨師兄的影響下,性格逐漸和他契合,且變得越來越狡猾。
類似的事跡,在整個修仙界曆史中並不罕見,一些存活年代久了,又特彆聰慧的器靈,甚至能開口說人言,成為老師教導和指點弟子修行!
甚至,還有傳說中的一些上古靈寶,器靈能直接顯化人形。
不過,鐘離燁也能理解陳寧泰。作為一族之長,家族中誕生了一柄天賦異稟的靈劍,自然要宣傳一下這是老祖宗的化身,是老祖宗在天之靈的意誌體現。
而修仙家族族人,信仰和膜拜自家老祖宗的英靈乃是常態。
“嗬,你們陳氏氣運不錯。”鐘離燁也不戳穿陳寧泰,隻是說道,“希望你們陳氏不要辜負玄墨師兄的期望,未來有朝一日成為金丹上族,也能圓他在天之靈的夢想。”
“多謝峰主鼓勵。”陳寧泰神色感激,激動不已,隨後道,“您這一戰辛苦了,接下來清理戰場的雜活就交給我們晚輩了。”
鐘離燁微微頷首。
剛才那一戰他消耗也不小,便帶著赤陽寶劍回了玄墨號小隔間內休憩去了。
如今的陳氏,收拾戰場已經十分老練。
在陳寧泰和王芊芊的督促下,眾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戰後清理與統計。
同時,陳寧泰叫來了陳景思,詢問他下海探查的結果。
之前戰鬥的時候,他是親眼看著玄墨靈劍追著血執事鑽入甬道的,戰後族人又稟報說本該在海中攔截跳海血卒的楊雨靈和雷鰻遲遲沒出現,他便有了幾分猜測,這才特意讓陳景思下海探查一番。
陳景思回報,他已去雨靈潛伏的暗礁處查驗過了,她在暗礁底部不起眼的位置留下了獨門暗號,表明自己是帶著玄墨靈劍追蹤敵人去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
陳寧泰微微皺眉,有些擔憂。
不過,基於他對父親的了解,他叫上雨靈配合,定是發現了什麼絕佳機會在跟進,暫且不便聯係家族。
當即,他便按下擔憂,決定去事先約定好的彙合島嶼,耐心等候幾日便是。
如今父親紫氣充盈,他雖有擔心,卻更加相信他老人家的能力。
隨後。
陳寧泰又請出鐘離燁,讓他施展赤陽真火,將這血魂教巢穴中無法拆走之物,連帶著那些殘留的血煞和血汙,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玄墨號這才滿載著三族精英和戰利品升空,重新進入罡風層,一路向南方馳騁。
就在玄墨號走後不多久。
血魂教巢穴上空的罡風層中,有一道猩紅血影疾馳而至。
紅影在距離巢穴尚有數十裡處便驟然停下,隨即紅影散開,顯露出了一位渾身血煞氣息環繞,氣息陰鷙的老者。
他隨手一揮,便有數道遠超尋常的厲害血煞凝聚出來,旋轉間凝聚成了一隻巨大血煞之眼,在罡風層中緩緩旋轉,好似一道血色漩渦。
透過血煞之眼,老者遠遠觀望起了血魂教隱蔽基地的狀態,發現基地內滿是狼藉,又有殘留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卻不見任何血魂教教眾和敵人的影子。
老者心下一寒,趕忙收起血煞之眼,再次化作一道猩紅血影向基地遁去。
眼見著辛苦建立的基地之一,已經被徹底毀滅,所有人都不知去向,他頓時又驚又怒,厲喝道:“血二十五,血三十七,你們兩個廢物在哪裡?還有活著的沒,出來見本座!”
老者的聲音響徹基地附近海域。
不多會兒,便有幾名躲藏極好,僥幸存活的血魂教妖人,陸陸續續戰戰兢兢的現身出來。
這位老者一瞅,臉色頓時愈發陰沉。
整個基地,竟然隻活下來六個血卒,一個血衛!
他心中狂怒,頓呼好家夥,好家夥,隨即一把揪住血衛,質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