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覺得即便無恨山那邊給出了解釋,無恨老魔也當眾表示,一定會加強治下的防禦,絕不會令此事再度發生。”陳寧泰繼續說道,“但孩兒依舊直覺認為,無恨山有問題,至少部分人有問題。”
果然,陳玄墨被他轉移了注意力,他細想了一下,覺得逆子的推斷可能性不小。
旁人或許感觸不深,但陳氏在無恨山轄地內清繳黑榜通緝犯和血魂教時,便已經隱約察覺無恨山在應對血魂教時,態度似乎有些曖昧~~
但即便如此,陳氏目前也毫無辦法。
如今的陳氏不過是個小小的築基家族,還輪不到他們來操心隔壁大宗門的事情。
對了,海底那個血魂使不知道有沒有參加遼遠郡的血案?
陳玄墨推測,多半沒有。
從上一次打探來的情報中顯示,海底血魂使應該和襲擊河東郡的赤媚、血霧、蝕骨等是一波的,同屬於一個所謂的“護法大人”麾下,而那一次那個護法大人損失慘重,並遭到了同僚的恥笑,應該已經蟄伏了起來。
如此說來,多半是其他血魂教護法策劃的行動。
而且,這一次的遼遠郡慘案,和河東郡遇襲之間的時間差不過三年,很有可能是為了完成血魂教在河東郡沒完成的KPI。
這一波之後,血魂教的計劃若是已經完成了,短時間內應該會消停一陣。
隻是,血魂教的隱患始終存在。
而且,河東郡如今沒有了崔氏的金丹老祖坐鎮,在血魂教眼裡絕對是一塊現成的蛋糕,如果不是臨時指揮部內有宗門派遣的金丹上人坐鎮,血魂教優先下手的對象必然是河東郡。
可宗門的金丹上人到底跟本地土著不一樣,若是宗門有事急招,他們完全有可能暫時離開去執行宗門任務。
為了避免這種狀況再次出現在河東郡,陳玄墨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好好加強一下家族的防禦,順便再設計設計逃跑設施和逃生計劃等等。
之前寧泰就曾經說過要在宗祠下麵挖掘地道,隻是他一直沒怎麼關注這一塊,也不知道這麼些年過去,地道挖得怎麼樣了?
隨後,他與兩個兒子做了一番交流。
片刻後。
此事便暫且擱置。
陳寧泰開始問起了信鬆那兩個孩子的情況來。
一說起這事,陳玄墨心情又好了許多。
當即,他將觀測到的結果寫了一遍。
陳寧泰、陳寧卓兩個兒子也露出了高興的神色。家裡又添了兩個頗有潛力的小輩,陳氏未來是越來越可期了。
“唰唰唰!”
陳玄墨又是龍飛鳳舞的刻下了想好的名字。
諸葛玲瓏生下的那個男娃,叫做【陳修岩】,契合他四靈根優土的資質,未來多半是要走土修路線。
畢竟,家裡非但有土行野法,還有一座待開發的戊土殿。
至不濟,這孩子也能送到宗門拜入太嶽峰,當一個太嶽峰師兄!
可選的路線還是蠻多的。
而崔靈鶯生下的女嬰,陳玄墨取名為【陳文靜】,希望她文文靜靜的,不要和人吵架,有什麼問題,文文靜靜的用毒來解決就行了。
“好名字,好名字。”陳寧泰滿臉喜色的誇讚不已,但私底下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後。
陳寧泰又開始說起了家族的支出消耗:“父親,您剛才提到要加強家族建設。”
“但是咱們家的功勳、貢獻值,以及靈石都有些捉襟見肘了。”
啥?
陳玄墨滿臉震驚。
陳玄墨記得崔氏支援戰中的斬獲,無論是功勳、貢獻,還是靈石極為豐富,怎麼著就一下子捉襟見肘了?這逆子,究竟乾了些什麼,怎麼就如此敗家了?
陳寧泰見得父親嗡嗡直顫,不消說,就知道父親在罵自己敗家子了。
這讓陳寧泰暗自叫苦不迭。
平常和老爹您彙報一下支出數據吧,您老覺得囉嗦不愛聽,現在告訴你沒功勳沒錢了吧,你卻又罵我是敗家子!
我陳寧泰太難了。
不過,那是他親爹,他能怎麼辦呢?
當即,陳寧泰隻能耐著性子道:“父親,咱們家崔氏支援戰的確斬獲很多,加上先前剩餘的功勳,總計有六十三【功勳】,十四萬多的貢獻值。”
“但是咱們家鼎豐農莊晉升,請宗門出售移植靈脈,打造小五行聚靈陣,小五行陣,耗費了四【功勳】,12000點貢獻值。”
“家裡移植三條中品靈脈,耗費九【功勳】,27000貢獻值。”
“建造基礎版金光塔,耗費二十【功勳】,60000貢獻值。”
“今年又建造了基礎版的厚土塔,又支出二十功勳和60000貢獻值。”
“光是如此,咱們貢獻值已經不夠用了,還在宗門充值了一波靈石。”
“更彆提,咱們未來還要繼續移植兩條中品靈脈,還要再建造三座基礎塔……咱們家現在就剩下十【功勳】了,對了,明年還要從宗門再兌換兩枚築基丹,道遠和芊芊都築基在望了。”
“還有靈石也是,三條中品靈脈就耗費21萬靈石了,五條小靈脈也耗費了1.5萬靈石,宗門又充值了三四萬,雖然目前還剩下些,但是考慮到咱們家還想再購買火行、水行中品靈脈……錢自然是緊巴巴了。”
“好在咱們還有些家底,萬一不行可以將攝魂寶鈴先賣一賣,或是等黑市開市,將從血三十三手裡獲得的那些違禁品賣掉,至不濟還能賣金吾坊市的門臉房……”
呃,這……
陳玄墨聽得是一陣頭大。
那些破金光塔,厚土塔居然這麼貴的麼?
不過想想倒也是的,這些其實都是金丹家族搞的東西,哪怕是丐版,用的都是金丹級彆的設計和材料,自然是價格高昂,而且陳玄墨一搞,還準備搞一套五行的!
若是完整版的五行塔,便是金丹家族都搞不起!
“行吧,反正錢都是用來建設家族了,不虧。”陳玄墨顫鳴了兩下,不再和逆子算賬了。
攝魂寶鈴暫時不賣。
那件法寶非常不錯,未來家族出了金丹修士後,可是能用來偷襲控人的寶物!
金吾坊市門麵房也不能賣,賣了再想買回就難了。
至於那不靠譜的黑市,嗬嗬,就當它暫時不存在了。
錢沒了,可以再賺,功勳沒了,也可以再打。
崔氏那一戰中,還有血霧和一眾血執事逃走隱匿起來,好抓的如今都已經抓了,現在剩下的都是一些難啃的骨頭,陳氏是時候再次出擊了。
不過出擊之前,得和太嶽還有金光老怪聊一聊待遇問題。
至於家族缺的火行、水行中品靈脈,陳玄墨覺得也可以用紫氣找一找,火行可以跨過橫斷山脈,在山脈附近的南荒搜一搜,水行的話,還是去東海海底再搜一搜。
父子三人商議了一番後。
陳玄墨決定耗費330絲紫氣,一口氣製作30個紫氣玉牌,以及再耗費220絲紫氣,製作兩個保命的金色玉牌,再兵分兩路,一路挖出一些潛藏的血執事團隊斬獲功勳,而另外一路,則是去搜索野生的中品靈脈。
趁著宗門的臨時指揮部還在河東郡,相對安全,陳氏要抓緊時間趕緊發育一波。
十年。
就以十年為限,若是再沒法自己搜到中品靈脈,就隻能先拆東牆補西牆,把家族安全和底蘊先搞起來。
就在兩個兒子從諫如流時。
忽得,陳玄墨又是唰唰唰的發布了條命令。
“啥?”
陳寧卓一看就傻眼了。
啥叫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明年讓鐘離燁來祭拜?
否則,為父定饒不了你!
開玩笑,現在紫氣那麼緊缺,鐘離燁今年不來,明年不來,著實讓他太想念了。
陳寧卓無比震驚,欲圖追問一下父親詳細計劃,卻不料,玄墨靈劍毫無回應。
顯然,父親的英靈已經離開了墨香閣,四處溜達去了。
“不是,大哥,我這怎麼弄啊?”陳寧卓向陳寧泰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陳寧泰淡定的拍了拍他肩膀道:“四弟,大哥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然後,陳寧泰便飄然離去。
獨留下陳寧卓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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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眼間又過了一年。
玄墨曆224年。
陳玄墨又是在陳寧泰的祭文聲中醒來。
但這次才剛一醒,他眼睛便是一亮。
隻見那些絲絲縷縷的紫氣中,夾雜著一道粗壯如柱的紫氣,正向玄墨靈劍湧來。
他定睛一看,站在祭祀隊伍陳寧泰後麵,閉目低頭,正在喃喃自語的,可不正是他想念已久的逆子鐘離燁麼?
好好好!!!
鐘離我兒,你總算又回來看你爹了!
陳玄墨也是萬萬沒想到,陳寧卓竟然真的辦到了。
嗬嗬,沒想到寧卓這小子,逼一逼的話,還是有些潛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