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龔的反應,就像是被人掐了脖子一樣,眼珠子睜的溜圓兒。
“進村兒……風險大喲……”半晌,老龔憋出來一句話。
我眉頭稍稍擰起,眼神不滿。
“不過誰讓咱就喜歡刺激大的呢。”他眼珠提溜一轉,喃喃又道:“就是殺鬼,沒得那麼簡單……赤鬼……”
老龔腦袋稍稍低垂,明顯是在思索著什麼了。
我輕吐了口濁氣,沒有再打斷老龔,他意識裡有著鄔仲寬的一切,和範桀是兩個階層的人,說不定能想出什麼有用的法子。
餘秀走的很緩慢,我們才經過一棟路邊的小二樓,屋門關著,裡頭透出來些許燈光。
範桀卻在四下看著,眼中情緒急迫。
我大致能看明白,範桀是想找他的屍,昨天那些屍被生氣灌注,對他都直接下手,現在卻不知道散去了什麼地方。
又過了一會兒,餘秀慢吞吞走上了一條小徑,這條小徑其餘那些岔路不一樣,地麵都是細碎石子兒,走上來的前一刻,我都沒瞧見這條路。
本身馬路兩邊兒的田地方方正正,上了小徑後,兩側卻是荒田了,草都半人高。
範桀更顯得警覺,喃喃道:“上道兒了。”
“不太對勁……不像是鬼打牆,也不像是祁家村那種地方。”椛螢略顯的迷茫。
“風水和鬼打牆可不一樣,祁家村我倒是沒聽過。”範桀搭了話,謹慎又道:“可能一個地方有大鬼,會讓你走東邊兒踏上西邊兒,那是毫無邏輯的,得看鬼心情,以及鬼的怨念,甚至還得看鬼的死法,風水,就全憑先生的布局了。”
“布置這裡的先生有一手,那麼多條路,沒有一條是正的,怕是走哪兒都不對,還是老龔爺的符好,秀秀能帶路,否則就得硬破風水,擱我十年八年都沒戲。”
小徑就像是腸道似的,東拐西拐,有的地方,草都割腳踝。
“這些裡頭會有鬼麼?或者彆的鬼物?”我問了一句。
“沒有,除非布局這裡的先生養鬼,或者這地方出過什麼事兒。這條路就是本來要進赤鬼村的路。隻是被掩蓋了,並且荒廢了而已。”範桀解釋。
我再度點頭,懸起來的心稍稍放鬆一些。
祁家村的媼,給了我太深的印象,這種陰氣森森的環境,我就怕出現什麼莫名的鬼物,難以對付。
不知覺間,老龔已經消失不見,是回到夜壺裡思考了。
忽地,右邊荒草一顫,一張蒼白的臉破草而出,纖瘦的身體直逼範桀而去!
範桀睜大眼,他手從腰間一摸,一張木頭的符牌入手,朝著那死人臉上就是一抽!
啪的一聲,那鬼東西臉上冒出大量白煙,哧溜一下鑽回了荒草中。
他呼吸急促起來。
“你不是說……這裡沒鬼東西嗎?”椛螢緊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