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自心底滋生,沒有直接追上去,就是出於內心的警惕。
椛螢果然在房間裡,那敲門的人就必然不懷好意,將我引出去是想乾什麼?
我們才剛來江黃市,就被人盯上了?
關鍵的是,我從高鐵站到這裡後,就沒有出過門。
椛螢同樣發現了不對勁,稍顯的警覺,視線投向我和老龔看的方位。
隨後我才回過頭,同椛螢對視。
她清醒多了,隻是沒休息好,眼睛裡都是血絲。
“有人敲門,背影和你一樣,還在遠處招手。”我如實說了先前的情況。
椛螢臉色都微微一變。
老龔眼珠提溜亂轉,小聲嘀咕著“大半夜,敲爺的門,準沒想什麼好事兒,這林子密的,我該舍身為主,跟著去的。”
我和椛螢都沒搭理老龔。
“不太可能被人盯上……可的確不對勁,還是換個住處吧。”椛螢率先開了口。
“先走,具體住哪兒,暫時誰都不說,能打探到消息我們再出現。”
“至於你朋友梁鈺這裡……”我還沒說完,椛螢輕吐了口濁氣,打斷我道“安頓好了,我會電話告訴她的。”
點點頭。
其實,我和椛螢這種做法,在朋友層麵或許不夠信任。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儘可能規避新的危險。
椛螢不主動提,我都會提。
老龔對梁鈺不太感冒,這很反常,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椛螢將荻鼠散開,確保無人發現並跟隨我們,沒有走正門,而是翻牆出了梁鈺家。
去了稍遠的街道攔車,花費了一定時間,我們進了江黃市中心,先找了一個酒店住下。
天亮後,椛螢在附近找到個短租的院子。
隻剩下兩人居住,我心頭鬆弛多了。
至於梁鈺那邊兒,椛螢早就電話知會了一聲。
她是告訴我梁鈺不介意,還覺得對不住我們,不知道是誰盯上我們,她家不安全,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我倒是沒想那麼多了,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這新住的小院子都不安全,恐怕江黃市都不是久留之地。
白天沒什麼特殊事情發生,我就隻是在院內看書而已,椛螢就和以前一樣,在我身旁做竹編。
一晃眼,時間就過了一整天,至天黑,椛螢都沒接到電話。
老龔冒出來了頭,在夜壺上轉著圈兒,哼著調兒。
我們吃過了晚飯,準備各自回房間休息時,椛螢手機響了,她接通後,聽了幾句,眸子頓閃過一絲亮光。
掛斷電話後,椛螢就告訴我,好像打探到關於剝屍物的消息了,不過,她得先去一趟,確認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她再回來和我商議怎麼辦。
我心頭微凜,這麼快就問到了?一時間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椛螢匆匆離開了住處。
半晌,我心緒才平複下來。
一直沒睡覺,等著椛螢的消息。
隻是等到半夜了,椛螢還沒有聯係我。
短暫的興奮喜悅,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
不過我心態還好,剝屍物和我爸媽有關,要是那麼容易打探出來,那靳陽的人,都不會覺得我爸媽隻是兩個挖墳掘墓的普通人了。
不曉得椛螢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就準備回房間休息。
恰逢此時,手機忽地收到了一條信息,正是椛螢發來的消息。
上邊兒是個地址,還有簡短一句話。
“知道事情的人在這裡,速來。”
剛靜下來的心,又因為這信息而懸了起來。
我離開小院,去路邊攔車,往信息所標識的地點去。
的哥和我聊天侃大山,我都沒興趣搭話。
約莫半小時左右,車停在了一處公園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