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臉上笑容更多,拱手抱拳:“鄙人江鄺,見過三位。”
我不認識江鄺,他看我的眼神卻猶有發亮,似是熟知我似的。
去羊倌村對付五獄鬼,最後我和椛螢離開,就是他黃雀在後?
那他稍有了解我,就是正常了。
“你就是留下告示的人?”椛螢率先問。
江鄺點點頭。
“化血成螢的椛家,飼狸的梁家,兩女同跟著一道士,著實罕見,亦讓鄙人驚訝。我本以為隻有一個椛家的。”江鄺由衷歎息。
“我才沒跟著他,我是跟著椛螢的。”梁鈺趕緊解釋。
我心頭微凜。
這人直接道出椛螢來曆,梁鈺身份,便讓我覺得有些不簡單了。
本身,他要將東西交給我們,我就覺得必然有圖謀。
“三位,請跟我來。”江鄺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臉上帶著笑容,朝著前方走去。
大約走了半小時左右,這片廢棄廠房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直到走到一個極其破舊,格外臟亂的玻璃廠時,江鄺才往裡走去。
在一個挑高極高,貨架上摞滿積灰玻璃的廠房內駐足。
中間大約有百來平的空地,擺著一尊怪異的雕像。
雕像是個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絲毫特殊之處,前頭擺著一張供桌,桌上列著一係列貢品,以及香燭紙錢。
供桌前方的地上,放著一個極大的背簍,背簍裡邊兒是麻袋,麻袋口子封著,鼓鼓囊囊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旁邊是一截木頭,焦黑的外皮,透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似有木質的香氣,又有一股焦糊。
我心猛的快跳起來。
百年雷擊棗木!
一尺雖說不太長,但用來做四規明鏡的底,足矣。
那背簍裡邊兒的,就是重思米一石?
“這是兩位的報酬,雖說你們沒有親自將五獄鬼帶出來,但將她重創到那種程度,我能輕易取之,功勞都是兩位的。”江鄺笑容不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立即拿起來了那節雷擊棗木,心跳更快。
至於重思米,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作用。
稍一思索,我將雷擊棗木遞給了椛螢。
緊接著背起來那背簍重思米。
背上的背囊,被我挪到前邊兒,背簍極重,再加上本身銅杵的重量,讓我額頭上都微微鼓起了青筋。
“多謝。”我雙手勉強抱拳,便要轉身往外走。
椛螢和梁鈺相視一眼,立即跟著我要離開。
那江鄺的臉上,卻閃過一抹錯愕。
就像是沒料到,我們會直接走人一般。
“幾位且慢!”江鄺立即跟上來,臉上的笑容成了不自然。
我腳步未頓,語氣不變:“我們還忙,報酬拿了,就有事情要做,閣下不必送我們,想必你也忙碌。”
江鄺:“……”
他忽的加快一些速度,直接擋在了我們三人麵前。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不自在了,啞聲說:“三位不聽我幾句話再走麼?這兩樣東西,還換不來一時片刻的時間?”
“是,這是五獄鬼的報酬,況且我們時間金貴,就不聽你多言了。煩請讓路。”
我再度抱拳,抬手時,袖口冒出半尺銅劍的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