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送客。
江鄺臉上猶有一絲不甘,啞聲說:“羅家兄弟,我真要有問題的話,你們進廠房的時候,等你們的就不隻是我一個人了,得有天壽道場的人。”
“甚至先前來敲門的,也不該是我一個人。”
我眉頭再皺,江鄺所說,的確是這個道理,隻是真的對比風險,我還是寧可走茅有三安排的路徑。
“如果你想通了,可以來找我,我那裡還有很多東西,是江黃市鬼龕組織曆年來的收藏,對你來說或許很有用。”
江鄺見我沒有反應,頹然無比的垂下頭,抹了抹脖子溢出來的那些血,他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出院子後,他帶上了門。
約莫一兩分鐘,椛螢過去開門,她和我點點頭,不自然道:“人走了。”
我略鬆了口氣。
“你覺得,我拒絕他,有問題嗎?”我問了椛螢一句。
椛螢微咬唇,遲疑了一下,才說:“有問題,也沒有問題,我大概知道你想穩妥,穩妥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隻是,不曉得孫卓手裡頭有沒有什麼底牌,這其實還是一個選擇性的東西,我們放棄捏住能針對他的牌,就得有心理準備,現在不光是四規山寶貝著他,天壽道場肯定會用出很多手段保護他的,尤其是你針對過他一次之後。”
椛螢這番話極其認真,分析的更是條理有序。
我點點頭,心知她說的沒錯。
“先想辦法,從明鏡真人手中拿到法子,我們還得回來一次江黃市。”我開口,基本上就決定了,不去冒險。
“好。”椛螢點點頭,她沒有多言勸我。
“重思米不好帶,暫且留在這裡吧,其實這對餘秀來說,應該是很好的補品。”椛螢頓了頓,又道:“我到時候交上一年租金,沒問題的。”
“好。”我回答。
而後,我們兩人出了院子。
打了一個車,徑直前往高鐵站。
四規山所在的地界,是靈池市,距離江黃市甚遠,高鐵都得九小時。
直至我們離開江黃市,都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阻礙,基本上的確能判斷,江鄺沒有騙人了。
否則的話,天壽道觀會放過殺我的機會嗎?
顯然不可能。
這期間,梁鈺打過幾次椛螢的電話,椛螢都簡簡單單的說,我們已經走了,不在江黃市了。
可梁鈺還是打個不停。
最後椛螢乾脆不接電話了,一直看著窗外,眉心略有擰起。
“梁鈺那裡,是不是她盜取家中物品,被發現了?”我問了椛螢。
椛螢稍稍一愣,眼中稍有不自然。
“看來,她想跟著我們。”我若有所思。
“不會的,我沒有答應。”椛螢才回答。
我思索片刻,才說:“重思米,你讓梁鈺帶走吧,本身就是陰物,或許對他們梁家養的狸子,都有一些效果,她對你沒什麼問題,我們的確用了她的東西,這是人情債。即便是重思米價值不夠,必然也有價值夠的東西。”
“這……”椛螢一陣不自然。
“秀秀那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她已經很凶了,未必想吃米呢。”我笑了笑,語態輕鬆。
椛螢這才摸出來手機,她並未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再之後,椛螢手機沒有響過了。
差不多傍晚時,我們到了靈池。
再約了一個車,到了四規山腳下的小鎮,這鎮前牌樓寫著:“四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