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鈺對梁家,沒有安全感了,才會說出來直接走的話。
可我能跟著走嗎?
眼前這情況,常歆死或者不死,梁家和我都將常歆背後的陰陽先生得罪死了。
除非羅寬在我的“引導”之下,逼出那陰陽先生,雙方狗咬狗,還得將陰陽先生打廢,梁家才能得以脫身。
否則……跑去椛家,眼看著是沒事兒了,事實上,會吸引走此間陰陽先生的目光,說不定,會連累椛螢!
一瞬間想明白這些細節,我搖搖頭,同梁鈺直言不諱。
梁鈺臉色一白,她呆呆的說:“那怎麼辦,也不能連累椛螢……我爸他……太可恨了!把人放了進來!”
梁鈺咬牙切齒。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梁家主不放人進來,不被常歆的花言巧語蠱惑,常歆一樣不會放過你,或許會暗中下手做某些事情,那時候我要是已經離開的話,你們都反應不過來,梁家甚至因此覆滅。”我沉聲再道。
“那這……我……”梁鈺一時間變得無措,似是失了主心骨。
“狸髡的用處不小,能纏得住常歆,還殺得了他同行人,就是蛇毒太麻煩,導致你們梁家人本身發揮不了實力,除了狸髡去鬥,隻能乾看著。”
“不過,如果在棺屍地和那群羅家人動手的前提下,暗中蟄伏,伺機出手,完成絕殺,一樣能“化險為夷”。嗯,我已經讓梁家主去慫恿羅寬和棺屍地了。”我語氣鎮定的解釋。
梁鈺咽了口唾沫,說了句:“好像是個好主意……羅顯神,椛螢還說你是個很老實的人,我越來越覺得,你根本不老實了,你好……腹黑。”
“腹黑?”我稍稍蹙眉。
“……對,算了,你聽不懂,你除了模樣和年紀和我們同齡,事實上,你真像是觀裡頭不出世的道士。”梁鈺從石凳上下來了,撣了撣腿上灰塵。
“和老秦頭在老拐村,我的確十年不怎麼出村。”我回答。
梁鈺:“……”
她咬了咬牙,說:“說你是一根木頭,你還真支棱起來了……哼……”
我眉心擰起,卻不曉得怎麼和她接話了。
索性,便不多說話。
多說多錯,其實我不願意和梁鈺多做接觸。
椛祈,給了我教訓。
以及絲焉對我潛移默化的變化,一樣讓我有所警示。
出生入死,能締結的不光有兄弟情分,我得注意這些教訓,保持一定距離。
“喂,你個大冬瓜。”梁鈺似是生了氣,跺了跺腳。
“弄一些吃食,再叫我出來,還有,梁家主辦妥事情後,你盯著一點兒,告訴我,等會兒,選一個梁家實力最強勁靠譜的人,帶上最凶的狸髡,和我一並出發。”我沒有和梁鈺閒扯了,切了正題。
接著,我回了自己房間。
梁鈺跺腳喊我名字,我沒理她。
沒有繼續打坐,而是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
約莫半小時後,房門被敲響了,我起身出去,石桌上擺了不少飯食。
梁鈺正在放碗筷。
過去坐下後,我端碗吃菜,梁鈺小聲說:“沒禮貌,你洗手了嗎?”
我麵色不改,自顧自的吃飯。
梁鈺稍顯的苦惱,又多看了我幾眼。
風卷殘雲一般吃完了東西,我才問梁鈺,梁家主那邊情況如何了?
梁鈺說:“棺屍地那邊在集結人手,我爸正在回來的路上,被你氣死了,我都差點兒忘了這正事。”
“行,他回來之後,安排好了一應,便通知我出發,我再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