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是瓦屋,而是挑高小四米的平房,上方沒有房梁,更沒有瓦頂。
我再走至先前白發老人離開的那麵牆上。
牆體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來機關在什麼地方。
平躺在地上,我沒有彆的動作了,隻是靜靜的等待時間流逝。
天黑老龔就能現身了,作為有著陰陽先生本事的陽神鬼,他對生路,對機關,更為了解。
高天道觀中的經曆,就是老龔本事的代名詞。
若是有人打開門,我這樣躺著,他們必然會認為我已經毒發不行,屆時,我也能離開。
不過最好的情況,還是他們暫時彆出現,老龔若能讓我悄無聲息的離開,我還能在這羅家中走動一二,找到我爸在哪兒!
他的處境,必然很糟糕!
還有我媽……雖說在羅致忠的話裡,我媽給過羅家不少信息,但他從來沒說,我媽的情況如何?
當然,人肯定還活著,否則羅致忠就不會問我,是否要見她的話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學道的時間長了,我本身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夠保持一定程度的平靜,偏偏這時,卻久久不能靜下心。
光線愈來愈暗,愈來愈沉,屋內的能見度越來越低。
天,終於黑了。
老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邊兒,他冒頭那一瞬,嘴唇就微微噓一聲,是示意我不要發出什麼動靜。
我微微點頭。
這麼長時間無人進屋,甚至無人打開那小窗戶看我,那白發老人說一天之內,大概就是到了時限,他們才會來了。
老龔的腦袋滾到門前頭,前傾幾乎靠在門縫上,眼珠子提溜轉著。
隨後他再滾到牆麵前,嘴巴微顫,嘟囔分析著什麼。
也就幾分鐘,老龔忽地躍起,觸碰在了牆上某處位置。
牆麵沒有絲毫變化,他無聲中落地。
隨後老龔上了我肩頭,我慢慢感覺到身體失去控製,是老龔上了身。
我走到了牆前,手再度按壓在牆上,隨後腳又在地麵挪動,踩踏。
一兩分鐘左右,手停留在某處地方,腳踩在一處位置,沒有縫隙的牆麵,在我手擠壓,身體往裡前傾的同時,以一種怪異的方式扭曲,遠看,好似牆體變了,近處我才發現,這牆麵都不是磚牆,而是一種金屬。
這和我揣測的一樣,就是一道機關!
我穿過了“牆壁”,後方還是一條長廊,月光傾瀉而下,分外冰寒。心跳的速度在加快,老龔卻並沒有從我身上出來,我的一隻手抬了起來,手指在掐動,口中低喃著什麼,老龔正朝著前方走去。
這同時,他在我身上摸出來了一麵羅盤。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手在發痛,有淡淡的白煙冒出。
這羅盤,依舊是之前從賈巾那裡得來的,對付那常歆和老仙兒後,我並沒有落下這物品。
老龔此刻這樣做,必然有其含義!
愈走愈遠,周遭愈來愈安靜,有時候,老龔會忽然停下來,腳下挪動兩步,明明從這裡瞧見的另外長廊上有人走過,那些人會像是看不見我似的,就那麼過去。還有時候,老龔會更換長廊,從兩條長廊之間的空隙穿過。
本身這裡的路就不好記,我完全記不住都走過哪兒了。
羅盤愈來愈燙,白煙愈來愈多,老龔這才控製著我手,將羅盤裝回去。
再等他停下來時,這條長廊的儘頭,是一方小院,栽種著竹子,還有一些其他木植。
院門掛著一個鎖頭,緊緊閉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