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再度安靜。
最後我爸媽回了自己房間,這件事情我們並沒有深聊,因為事已至此,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意義。
至多,我們要對瘟癀鬼動手的時候,告知句曲山有這麼一個可能,他們或許就會派遣更多人手。
這段時間舟車勞頓,人被折騰的不輕,早就疲憊不堪。
好好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汙垢,總算清爽的躺上床,閉眼,便沉沉睡了過去。
再等我醒來,都快天黑。
沒幾分鐘,我爸媽就來敲門,意思是出去吃點兒東西。
再找了一家鎮上的蒼蠅館子,緊鄰著句曲山,多野菜,還有一些藥膳,滋味倒是不錯。
吃飽喝足,夜色吞並了天光,黑暗籠罩了整個小鎮。
一時間,月亮還沒出現。
齊蓧蓧的無頭屍,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們身旁。
此刻的她,是一種屍鬼的形態,我們遇到李通的時候,就在一廢棄工地,見過一個屍鬼,正是因為那屍鬼,才殺了盧宥,招惹上了官窯鬼龕。
屍鬼,依舊是常人難以見的狀態,和鬼的區彆,就是它動起手來有實質。
齊蓧蓧蓮步輕移,走在鎮路上。
我們便起身跟著她。
鎮路上沒有人能看見齊蓧蓧,不多時,我們便走到了一處位置,兩側是木質結構為主的屋子,中間是一條潺潺流過的河水。
那些木屋,有的是住家戶,有的還開著門做生意,或是賣傘,賣布,還有一些賣的是仿古的胭脂水粉。
更有甚者賣桃木劍,銅鏡……
能看出來這裡的商業氣息很強,環境的確很不錯,很能吸引附近遊客。
微風吹拂,叮鈴叮鈴的聲響悅耳無比。
隔上一些木屋,就能瞧見一串風鈴,其中還掛著符,齊蓧蓧無頭屍走過後,那些鈴鐺就不停跳動,符也在顫抖。
“瞧瞧,沒腦袋的小娘子,難受的喲。”老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肩頭,細聲長歎。
我媽立即瞪了老龔一眼,比劃了一下手。
老龔悻然,趕緊跳到我肩膀另一側。
走了一段時間,河流中間多了一道橋,暫時阻隔開了木屋的建築群,兩側又有正常鎮道,以及彆的鋪子。
齊蓧蓧穿過橋,走在另一側的木屋旁道上,繼續往鎮子深處走去。
那橋好似一道分界線,幾乎沒什麼住戶,更沒有商鋪了。
月亮悄無聲息的出現,河水波光粼粼,幽細的腔調響了起來,是女子在淒哭。
哭的,自然是齊蓧蓧!
隻是因為腹音,便多了一縷沉悶,讓人心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