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麼一天,二長老或許會對你掃榻相迎,各大道觀或許都會對你忌憚有加,可如果,畢竟還是如果,白日夢就不要做了。”
電話再度掛斷了。
這一次,我沒有再回撥過去。
四規山的局麵在鹿師姐口中暫且明朗。
幾乎可以說,鄭仁死後,二長老掌權,整個四規山的權利完全變天。
何憂天閉關的情況下,妄圖和二長老交談,根本不可能,甚至會被武陵算計利用。
其餘長老,便信不過。
甚至不如我當麵找到茅粟真人!
“爸媽,我覺得,你們應該暫且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從句曲山下來之後,再來找你們。”我看向我爸。
“你想直接去見茅粟?”我爸眉頭一皺。
“嗯,咱們身上有一袋子田公泉,在四規山無法溝通茅粟的情況下,我或許能說上一兩句話,瘟癀鬼的威脅,他比我更清楚,這種局麵,他不會,更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必須先對付瘟癀鬼。”我十分果斷。
“不行!”我媽立即搖頭。
“這件事情,彆無選擇,先生所說,行。”我爸很難得,頂回去了我媽的態度。
“牧野,你……”我媽明顯還想說什麼,卻又閉口不言了。
“嗐,做好人,怕好人難當,不做好人,又怕以後做不了人,希望句曲山的老家夥,彆那麼頑固才好喲,不然的話,還不如找柳家那群人哩。”老龔發了一聲牢騷。
“不合適。”我回答。
天壽死後,柳家給我那根小臂長短的木匣,我拿回來了。
隻是,這裡是句曲山的主場,我把柳家的道士找來,相當於讓他們給句曲山清理門戶,柳家聽不聽我的不一定,句曲山肯定和我結仇。
“是嘛,就是不合適哩,嗐。”老龔再歎了一口氣,他忽然看向我媽,說:“沒腦袋的小娘子,是個啥情況喲。”
“回來再說吧,瘟癀鬼要緊。”我爸開了口。
我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往酒店外走去。
關於我爸媽要去哪兒,我沒插手多問,回頭能電話聯係,還有老龔。
出了酒店大門,夜色更為幽深,我朝著鎮外的方向走去,腳步匆匆。
心裡頭卻在思索,瘟癀鬼主體出來了,那靳陽是否空置?
或許,他留下來了一部分同化了的鬼?
是因為靳陽徹底淪陷,在他的掌握中,他才這麼大膽,開始突破句曲山?
出了小鎮,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一條上山的路。
再加上老龔在一旁分析嘟囔,我確定自己沒走錯,這裡就能上句曲山。
行色匆匆,不停地朝著山峰上趕去。
老龔又碎碎念了幾句,意思是武陵小子沒少霍霍四規山,不曉得給二長老怎麼灌迷魂湯,他那人,表麵老實,內心老奸巨猾,搞不好,還得垂涎冰山小娘子哩。
“爺,擱我,我肯定是受不了,你受得了不?”老龔不停地和我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