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落下一塊大石,鬆了一大口氣。
老龔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什麼,我依稀就聽見兩字:“德行。”
他帶路往前,後邊兒還有不少道士跟著我。
很快,便到了一個大殿處,他示意我進去等。
我走進去後,這大殿裡頭並沒有供奉著三清像,而是幾座我完全不認識的道像。
他隨後離開,道殿外則有著一大片弟子,一直都盯著我。
老龔頗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似是想要去那些道像的頭頂上試試。
我眼神製止了他,不讓他亂來。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弟子們讓開一條路,一個穿著淡紫色衣袍的道士,走進了大殿。
我臉色頓時一變,來的這人……我認識!
這並非是茅粟,更不可能是句曲山的觀主真人。
因為,他上過四規山,參加過四規山大典!
當時,就是他殺了七長老!
茅義!
一時間,句曲山的實力,讓我陷入了一種震撼驚疑。
茅粟是真人,二長老。
這茅義,又是一個長老。
再加上那未曾露麵的觀主真人,豈不是有三個真人級彆的道士?
“羅顯神。”
茅義背負著雙手,他生著一張圓臉,不怒自威。
“田公泉,我收下了,你要獻上田公泉的位置,我句曲山,也收下了,這陽神鬼說我句曲山混入大鬼,你說我句曲山生死存亡,說吧,若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你算是在句曲山立下一功勞,死罪可免,不過,活罪難逃。”
茅義的語氣居高臨下,這卻讓我內心一陣不適。
老龔乾巴巴的臉,忽然有些發青,直愣愣的盯著茅義,嘴巴不停的鼓動著,似是要罵臟話,卻吞回去了。
我默了片刻,吐了口氣,才說:“羅家的事情,稍後再議,可否關上大門,驅散弟子?”
茅義搖頭,說:“句曲山,少有秘密,所有弟子,都一視同仁,若觀內有難,共同對待,若讓他們走了,豈不是霍亂了人心?”
我再皺了皺眉,知道再怎麼說,他們都覺得是討價還價了。
再深吸一口氣,我語氣鎮定,說:“句曲山最近,回來了一位輩分不輕的人吧?如無意外,是堪比真人實力的前輩。”
“哦?你消息倒是很敏銳,他是上一任副觀主,因病屍解,最後屍身被你羅家之人竊走,前任副觀主福緣深厚,再加上得到了靳陽當地勢力的保護,他得以從屍解中醒來。”茅義說著,搖搖頭道:“不過,你要是認為,他回來了,你羅家能脫罪,那你癡心妄想。”
我瞳孔一縮,喃喃道:“靳陽當地勢力?隍司?領頭吳庸?”
茅義微眯著眼,神色帶著一絲絲審視,似是我說出這些信息,讓他驚訝。
“吳庸,已經死了,瘟癀鬼吃了他!”
“那真人,不是真人,是瘟癀鬼!”
“混入句曲山的大鬼,是瘟癀!”
我接連三句話,言之鑿鑿,字句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