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身,並沒有出現化煞的征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屍身。
在他腰間,掛著幾串桃木劍。
他給人的恐怖感,就沒那麼多了。
“投過胎了。”我爸稍稍定了定神,低聲和我解釋。
我鬆了口氣。
看來……這就是齊蓧蓧的未婚夫了。
輕微的撕拉聲,忽而響了起來。
是齊蓧蓧動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了婚書,並將其撕碎。
冥冥中,我好像感覺失去了某種東西,鬆懈感湧來。
除了鬆懈感,還有一絲絲的落空。
不知覺間,眼角有些發熱,濕潤……
“哎。”我爸微歎一口氣。
婚書落地後,齊蓧蓧卻怔怔的看著我這邊兒。
有了頭的她,愈發顯得完美無瑕,饒是身上的傷,都是點綴,讓人憐惜!
“那個先生,是老秦頭嗎?”我怔怔的說了句。
我爸的說法中,有個陰陽先生在這裡,有一定肯定,是那先生殺死了此地道人。
十有八九就是老秦頭了,正因此,他剛好帶走了齊蓧蓧!
“是他,但又不是他,秦先生殺不了一個道人,真人級彆的道術,並非他能匹敵的,饒是有時間布局風水,都一樣不可能,不過他在暗中觀察是有可能的,道人自殺之後,他就有時間做很多事情了。”我爸回答。
“嗯。”我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裡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說不上來,因為我本身就來過這裡,雖然是齊蓧蓧的夢魘中,但這裡的一切,我都見過。
“爺,要走了哇!”老龔細著嗓子,催促著我。
“怎麼出去?”我爸問了一個關鍵的。
老龔眼珠子提溜轉著,喃喃道:“這地方是符封的,那就是真切的齊家,從大門走出去,肯定就出去了,我估摸著,那道人被封了多年,這會兒要麼沉睡著,要麼就清醒著,待在某個地方哩。還是得趕緊走。”
我爸點點頭,立即看我一眼,同樣含著催促。
深呼吸,我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可走了一會兒,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我和老龔進來這裡的時候,都是隨機出現在某個位置,真要說這地方的大門,我倆其實都不知道。
怪異的就在這裡,明明不知道路吧,我偏偏又像是知道往哪兒走……
並且步履匆匆,像是本能的焦急。
因此,我沒有克製那股本能驅使了,就順著朝著那方向一直走。
幾分鐘後,停在了一處位置。
那是一個房間門外,門上貼著兩張符,交錯在一處。
夢魘中,我見過這道符,還撕碎了。
眼下,我雖說依舊認不出符叫什麼,但我現在曉得這符並非鎮鬼之用,符更沒有貼在門縫上。
看其模樣,是兩個小人被符文裹在一處,外沿還有歪扭的紋路。
伸手,我推開了房門!
這期間我爸並沒有阻撓,老龔則滿臉狐疑,古怪。
開了門,我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要來這裡,要開門?
屋內的一切十分陌生,卻又十分熟悉,像是我本該記著,但卻又完全忘記。
牆上掛著有桃木劍,銅劍,以及一些彆的道家法器,同四規山的不一樣,應該就是句曲山的東西。
視線掃過整個屋內。
床榻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那人形若枯槁,乍眼一看,更像是一棵枯樹,雙臂交錯在胸前。
他緊緊閉著眼,宛若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