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茅義說:“你可能,喝過很多田公泉吧?”
“我沒明白……您的……”我還沒說完。
茅義就搖搖頭,他右手一揮,那屋門陡然開啟了!
屋內床上,鬼道人的屍身,竟然全都被血色的蟲子包裹著,觸目驚心。
我才瞧見,茅義的手中,握著雌一玉簡!
他並沒有讓鏡麵照著自身,隻是用作防身之物!
“哼。”
茅義陡然一揮手袖,我再遭受了一擊,重重撞擊在後方一根梁柱上。
哇的一聲,鮮血噴出。
“你在我眼中,就隻是個黃口小兒,句曲山五芝,你壓根不知道如何取得,如何存放,這夜光洞鼻,你恰巧放在木製品中,而燕胎,你知道那隻能存在什麼地方嗎?生氣濃鬱之所。”
“這齊家大宅鬼氣森森,真有燕胎,也都湮滅了。”
“而且,夜光洞鼻,根本就不可能在他身上!”
茅義言之鑿鑿。
我額頭上汗珠豆大豆大的溢出,顯得萬分驚疑。
茅義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高深,看我的眼神,更十分蔑視。
“服燕胎,可為正一郎中,服夜光洞鼻,為太清左禦史,白日升仙。若他身上有這兩件仙芝,根本不會被下屍血侵擾!”
茅義這番話,宛若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響!
白日升仙?
意思是,境界直接突破到出陽神的階段?
我第一句話……就暴露了……
那茅義,就是在陪著我演戲?
“你的確,是想要利用下屍血殺我,隻不過,且不說我身上有夜光洞鼻,被逼無奈之下,可以直接服用,再退一萬步,我還有此物!”
茅義抬手,入目的便是雌一玉簡!
“哈哈哈哈,此物,我還是頗有感受的,拿到他,就感覺身上蠢蠢欲動的物事被壓抑了下去,三蟲困擾著真人,隨時會流出,拿著此物,我才萬分舒心。”
“羅顯神,我跟著你進來,隻是想看看,這老家夥,到底如何了!”
話音驟變,茅義的口中,竟然沒有了尊稱,而是成了老家夥!
我心頭駭然。
茅義幽幽道:“他倒是和你說過一些東西,證明他的確蘇醒了一些,求的是什麼道?”
“我茅義,會自己尋到自己的道,而他呢?求的是什麼道?”
“困於三屍蟲,境界無法提升,是因為什麼?”
“因為他自私啊!”
“我們師兄弟三人,他隻是教授術法,教授一些感悟,而這句曲山得到的所有物品,他居然,全都用在那個廢物的身上!”
“哼!一個空有皮囊,沒有資質,無論怎麼耗儘心血,用儘天材地寶,依舊隻能粗淺學道的廢物!”
“他還一直認為,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他就是不停的尋藥,不停的想要改變那廢物的資質!”
“那些藥物用在我們身上,這句曲山,恐怕早已領先其他眾多道門。”
“他為了一己私欲,為了自己的兒子,掏空了句曲山這些年的珍藏!任何門人,都舍不得用的珍藏!”
“哈哈哈,可是最後呢?他得到了什麼?他走火入魔,甚至他毀了自己兒子的大婚,毀了兒媳,毀了一切!”
“我,不想要他待在這裡悟了,他要被挫骨揚灰,他的三魂應該分離,永世不得相聚!”
茅義斬釘截鐵,語氣中溢滿了憤怒,還有一絲病態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