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龔的表情變得十分快速,甚至是精彩。
始終,我那個一沒有數出來。
首先拽出一縷命魂的,是一個披著絳衣的人。
先前他鬼化的時候,絳衣下是森然白骨,這會兒卻是個老人,單從外貌上看,甚至有種德高望重的感覺。
同樣有一人要逃,他年紀最輕,皮膚很紅,一眼看上去就陽氣充沛,是豢養食氣鬼的人,正是他先前在我腳下,吸走我大量精氣,讓我無形之中,覺得自己消耗變大。
“斬鬼非常,殺伐凶殃,急急如酆都殺鬼呂元帥赦令!”
高天劍和另一把銅劍交錯射出。
好大一顆頭顱拋飛而起。
鮮血濺射的起碼有一丈高。
這同時,老龔驟然飛出,一口將那一縷命魂吸入嘴裡。
“現在,你們還能逃走的人,隻剩下一個了。”我說道。
很簡單,六人一起逃走,我有把握殺死三個,放跑三個。
現在一人投誠,一人被殺,另外四人不動,他們再逃的話,就隻能逃走一人。
那身穿絳衣的人,顯得驚魂未定,他微微撫著胸口,頭稍稍低了下去。
不知道是對我表示恭敬,還是不敢看其餘四人。
一道道命魂,從那四人身上分離出來,他們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
沮喪,失落,甚至還有絕望的情緒,開始從其餘鬼龕人身上彌漫。
老龔本來要吞下去那四道命魂,我製止了他,讓他放出來江鄺,並且將先前的一道命魂吐出來。
老龔一陣悻悻然,遂即照做。
當江鄺的殘餘命魂,吃下五道命魂後,整個氣場都完全不一樣了。
五人的目光怔怔看著江鄺的殘魂,有人眼中迷惘,卻有人認出來了江鄺是誰,驚色湧現。
“從今天開始,鬼龕中的人,誰敢害一人,你們就將其挫骨揚灰,否則,他是誰手下的人,我就讓誰魂飛魄散。”
“等到江鄺恢複之後,他會來管轄你們。”我四掃了他們一眼。
再隨後我往前幾步,撿起來高天劍,並沒有多停留,邁步朝著山下走去,身後無人敢跟上來。
等到了山腳後,夜空恢複了乾淨。
我施展道法能影響的天色不過是須臾間,根本不會讓整個大湘市風起雲湧,鬥轉星移。
一直走出了邵嗣住處外,路邊才開始有車。
正當我要攔車的時候,卻發現,這路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不少車。
從那些車上下來的人,無一例外,居然全都是道士。
老龔停在我肩頭,他舔著舌頭,細聲說:“爺,動靜還是大著哩,喏,大湘監管道場,還有彆的道觀,應該都來人了。”
路邊的道士各間隔著一些距離,約莫二三十人,大部分都是青袍,偶見兩個紅袍道士。
他們有些人看我的眼神驚疑不定,還很陌生,兩個紅袍道士似是認識我,隻剩下駭然,甚至還有些驚悚。
緣由太簡單不過了,市區鬼龕和監管道場往往是水火不相容的對立關係。
用靳陽為例,監管道場就和鬼龕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平衡,其實,鬼龕是稍稍強過長豐道觀一絲的,否則他們不敢來直接進攻道觀。
變數就是韓鮓子將自己賣給了茅有三,他隻剩下一年的壽命,便毫無顧忌的使用天雷,這才讓靳陽鬼龕領首被天雷劈死,隻剩下一個膏肓鬼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