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龔?”我低聲訓誡:“不要胡來。”
我想的直接,老龔是打算用唐毋?這肯定不行。
就算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都不好辦。
我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就放棄另一件,無論是唐毋和何憂天,都是要殺宋房的。
“沒有胡來哇!爺,你謙虛哇!”
老龔的腦袋,頓跳到楊鬼羊的頭頂,不停的搖晃著,說:“咱們乾穿鬼龕總部的時候,他們可是八個領首級彆的人,組成的凶獄,都被殺了兩人,凶獄破掉,爺你還有本事同時留下來三個人。”
“老韓頭拚了命,也就殺掉一個。嗯,換算一下,就當那時候的你,是三個老韓頭,嘿嘿,你忘了,你都消受了什麼?”
“你福氣那麼大,小大娘子還把我弄開,沒讓我看到好戲哩。”
老龔這番話,神態既顯得得意,因為我實力強而張狂,又有些唏噓和遺憾。
我就覺得心跳更快,又覺得無言以對。
若非椛祈將他留下,真讓他看到了過程,我和椛螢的臉,都沒地兒擱。
“成了,就這麼乾,先把這裡的老巢掀了,徐家的臉麵扯下來,該殺的殺掉,咱就回山,甭管卵僧怎麼樣了,這氣勢也夠用。”老龔嘰裡咕嚕又說了一串話。
隨後,老龔氣勢滂沱,眼皮往下耷拉,眼珠子往下看,說:“山羊腦袋,聽明白了嗎?你麵前的爺,不是當年的弱寇少年了,他是四規山小師叔,隨隨便便乾翻鬼龕的人,你敢小瞧他?一道雷打穿隍司,那都不叫個事兒!”
楊鬼羊戛然無聲。
黃叔同樣怔住。
大湘的事情,冥坊知道的快,酉陽居知道的迅速,徐家刻意注視著我,他們也曉得,這都正常。
城隍廟則滯後,如今的隍司,不同往日,目的都在搜羅鬼魂上,再加上他們被侵蝕了,其他地方的組織,都不可能和他們再多交集,他們的消息就更少了。
“真……真的?”
半晌,楊鬼羊才試探的問了一句,聲音格外乾啞。
老龔沒吱聲了。
我微噓一口氣,才平複下來心神。
老龔這樣判斷我的實力,有他的道理,隻是於我自身來說,我不敢將事情想的太滿。
現在,卻剛好是一個校驗的機會?
“你說,瘟癀在不同的地方,留下了地氣,意思是除了隍司,還有其他的位置?”我問。
楊鬼羊這才點點頭,小聲說:“還有長豐道觀,監管道場在韓鮓子死後,就徹底淪陷了,韓鮓子早就知道長豐道觀留著一團地氣,他應該也在找,隻是一直沒找到存在的位置,始終,他沒有撐到四規山來人的一天。”
“對……我大致知曉一點,四規山負責和韓鮓子聯絡的人,應該叫做武陵,他死之前,應該都和武陵交代了這些事兒,本身長豐道觀裡的地氣鬼要將武陵也吃掉的,可他們做不到。”
楊鬼羊這句話,讓我眼中陡然迸發出殺機!
果然,老龔的推斷沒錯!
“那楊管事,你可知道,武陵是否在靳陽?”我眼神十分深邃,問道。
“這……我便不清楚了,地氣鬼會監視他,有些消息對我來說也很封閉,我隻能儘力去查探,不過現在,那些地氣鬼應該會吃了我。”楊管事無奈的回答。
我默了片刻,才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去長豐道觀吧,那裡我更為了解一些,嗯,如果我能辦成,就去隍司,隍司中,當年我爸媽給吳庸的東西,可都還在?”
“你指的是,羅牧野拿到的符籙,以及一些傳承?”楊鬼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