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毋的速度有多快?
我難以形容。
老龔的反應是略慢了一些的,大抵是從我身上的動作,才判斷出來了曲先生的某些意圖。
他才開始喊話。
曲先生的頭,掉下來了。
嗡的一聲輕響,一柄青銅劍斜著斬在屋門的門框上
點點血跡,在劍身上流淌。
一股噴濺而出的血,就像是爆掉的水管,衝了至少兩三米高!
悶響聲中,曲先生的頭掉在地上,軲轆軲轆往前滾了兩米,他的臉色還定格在平靜,成竹在胸,隻有眼瞳稍稍有些變化。
唐毋的快,讓曲先生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曲先生屍體靜靜的站在原地,血雖然在狂飆,但他還保持住了怪異的平衡,隻是雙手微微垂了下去,無法掰斷泥人的頭了。
“這……”徐方年駭然失色。
說時遲,那時快,徐暖朝著曲先生殘屍奔去!
她眼神十分毒辣果斷!
“小暖,回來!”
“嗡!嗡!”兩聲劍鳴。
徐暖的身體,陡然離開原地!
叮叮兩聲悶響,是兩柄劍,分彆穿透了徐暖的太陽穴,以及腰身,然後劍勢慣性推動她身體,將她釘死在了門框上。
她的脖頸,剛好壓著先前斬斷曲先生脖子的劍,小半個脖頸也完全被鮮血染紅。
瞬殺!
“啊!”徐方年嘶吼咆哮:“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啊!”
他整個人都狀若瘋癲,急的眼睛都要冒血,就像是瘋子一樣,在原地跳腳!
看起來很可憐,可悲,可對比他的計算謀劃來說,這一切就是他應得的。
唐毋很平靜,兩人喪命,他根本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雲錦山成名多年的老天師,這輩子替天行道之事,不知凡幾,殺兩個惡人,怎麼會有波瀾?
哐哐的聲響,是徐方年的一雙手,重重的砸在桌上,他痛苦的仿若肝腸寸斷,還在咆哮:“她有身孕,有身孕啊!羅顯神!你們歹毒,歹毒啊!”
“顯神小友,若你沒什麼意見,我便殺他了。”
唐毋這話更輕描淡寫,不隻是這樣,就感覺,他的情緒好像都帶著一絲鬆緩和舒爽。
“嗬嗬,你殺了宋房,我沒有親手手刃仇人,不過手刃了你的仇人,我這把老骨頭,倒是心情暢快許多,這邊是置換?”
“天師請便。”我身體恢複控製力了,微微行禮。
其實對於外人,出於禮數我會稱呼天師,正常我和唐毋,我都稱呼唐老,這也是他的要求。
這裡,我隻是覺得,殺人誅心。
徐方年不是能算計嗎?
他當真可怕,真和曲先生算出了殺我的詭異手段。
可千算萬算,他們沒有算到我身邊有一個道人,真人!
我就是讓徐方年聽見,讓他臨死關頭,稍稍多一絲絕望!
沒有絲毫懸念,徐方年死了。
臨死之前,他其實也想撲向那泥人,隻不過被唐毋一劍洞穿口腔,穿透後腦勺,猩紅的血和白花花的腦漿四散一地。
“背靠著大山,作威作福的感覺,真舒服啊。”
老龔鑽出夜壺,腦袋快速朝著堂屋內蹦去。
下一刻,老龔停在門框上,他卻古怪的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