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何憂天動了。
他抖手一張符甩出去,直接貼在武陵的頭頂。
武陵身體抽搐得更快,嘴角吐出白沫,直挺挺往後倒去。
“謝大師兄出手……”二長老顯得心有餘悸。
“這到底是什麼鬼物……雌一玉簡能看見,我們卻不能根除,甚至在我們麵前,他還能上身武陵……太怪異,太荒誕了。”二長老的臉色愈發難看,且迷惘。
說實話,我一樣看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龔究竟對這怨嬰做了什麼?
“的確有些怪異,得武陵清醒過來,或許他知道一些問題。”
“若他不知道,就隻有等夜裡,看老龔能否算出來一些蹊蹺了。”何憂天捋著短髯。
“哎,隻能寄希望在玄齒金相身上了,隻希望他寬宏一些才好。”二長老顯然沒了主心骨。
怪不得,他會被武陵牽著鼻子走,此刻,他也被我和何憂天完全牽著鼻子走了。
且我沒想到,何憂天一貫正經,挖起坑來,卻一套一套。
沒有必要在武陵身邊多留,畢竟我也什麼都沒發現,回六宮殿之前,先去四規山弟子聚集的飯堂吃了東西。
路遇不少弟子,都來同我和何憂天見禮。
飯罷,正打算回六宮殿了,山門方向卻匆匆跑來一人。
粗眼一看,我認出來,不正是先前和向苛一起守山門的朱涯嗎?
本來向苛都脫離山門鎮守這一職位了,朱涯卻沒能得以恢複地位,緣由再簡單不過,向苛立場堅定,這朱涯反水,便是道士山門,處處都是人情世故。
朱涯停在我和何憂天麵前,微喘著見禮之後,才說:“我正要去稟報二長老,索性見了大長老小師叔,剛好稟報。山門外有幾個和尚,問小師叔在不在這裡,說要見他,可能……是小師叔口中說的孿僧!”
朱涯語氣略有一些激動。
緣由倒也簡單,他應該想要在我和何憂天這裡掙表現,恢複一下地位吧?
“哦?他們來的倒是時候,小師弟,去見見吧。”何憂天臉上浮現了笑容。
孿僧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也算是老朋友了,他們來了,我也得一儘地主之誼。
結果當我和何憂天到了山門處時,除了一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道士外,哪兒見到什麼和尚?
朱涯臉色慌亂,立即朝著地上那道士跑去。
“死……死了……”下一瞬,朱涯臉色巨變,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和何憂天。
我心同樣一沉。
何憂天臉色微微一變,快步走到那道士身前。
遠看不清楚,近看,卻瞧見他頭頂的位置,有一道明顯的開裂,竟然是生生被敲碎了腦殼!
驟然間,何憂天浮現了一股怒意,我同樣覺得心驚無比。
“他們不是孿僧一行人!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對吧?”我立即問朱涯。
朱涯馬上點頭。
“那他們,也沒有穿道袍!?”我再問。
朱涯再次點頭。
這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高田寺已經變成了新雷平道觀,上一次孿僧來人,都是道袍加身,這一次,又怎麼可能換成和尚衣服?
“他們什麼裝束打扮?”何憂天沉聲問朱涯。
“很臃腫……一眼看上去,香火的氣息就十分足,皮膚黝黑,眼睛卻很明亮,就像是……淨化,對,最乾淨的眼睛。”朱涯立即回答。
“小師弟,你可有什麼想法?”何憂天看向我。
我臉色當即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