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胎道場!
這幾個字在耳邊不停回蕩。
我目光頓落至人群中,這一眼掃下來,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張熟麵孔。
沒有武陵,更沒有陶誌!
費房曾提過,丁芮樸的關係網不簡單,她死訊才在昨夜,玉胎道場今日就來人。
好巧不巧,她就是和玉胎道場關係莫逆?
在靈堂一側垂淚那人再度上前,衝著玉胎道場來人微微躬身行禮,才哽咽說:“玉胎先生若來此送送我母親,丁家感激不儘。”
我多看丁芮樸兒子一眼,先前還沒多注意,他年紀著實不小了,比老秦頭年輕不了幾歲。
“丁睦先生言重了,事發突然,若是丁香神算老人家稍微提前告知玉胎道場,恐怕也不至於……”那人話說一半,便戛然而止。
門外又有人匆匆入內,他們陣勢絲毫不比玉胎道場的人小,人數竟也相仿,一樣的唐裝打扮,一樣的麵露哀傷。
“罔極道場驚聞丁香神算逝世噩耗,嗚呼哀哉,派遣我等弟子先行一步,披麻戴孝。”當頭一人胳膊上纏著白布,哀傷之餘還帶著一絲肅穆。
丁睦和先前玉胎道場的人微微抱拳,又匆匆走向罔極道場的人。
“許關先生,言重了,家母去世,怎好讓罔極道場來披麻戴孝?”丁睦帶著一絲緊張和局促。
“丁睦先生此言就見外了,我們老場主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年事已高,沒有我們年輕人來得快,丁香神算去世,實乃一大哀歎……”
那名為許關的先生握著丁睦的手,神態分外陳懇。
玉胎道場來人,已經讓我心驚。
這第二個道場,便讓我震驚了!
一個丁芮樸,在這小小的雲都縣,僅僅十餘年的時間,居然能和兩個道場有關係?
這罔極道場絕對不比玉胎道場弱。
眼前這一番事情,絕對超出了老龔的估計。
接下來還會不會來第三個道場的人,我都摸不準了。
很快,玉胎道場和罔極道場的人在丁家的安排下,站在了院內一處位置。
這宅院夠大,再來一些人也不擁擠,丁家更沒有趕人。
我混跡在人群中站了多半小時,普通人來了不少,走了也不少,中途還來了一位老人,年紀頗大,穿著唐裝。
他上香之後,站在棺材前麵看了許久,神態有些木然。
關係網的認知被刷新了,再多來幾個先生,我都覺得不奇怪。
沒有繼續再呆在院子裡,我從大門走了出去,並無人注意我,斂妝遮掩了我身上所有的鋒芒氣息。
丁家很大,靈堂擺在正前院,後院此刻必然空虛。
我從右側往後繞,順著丁家院牆走了很深一段距離,眼下已經是一條小徑,旁邊是一堵其他院子的夾牆,前後都沒有人影,我才慢慢爬上牆體,往裡頭瞄了一眼。
後院亭台小徑,植被茂密,顯得生機盎然,一眼下去,沒什麼人。
我翻過院牆進了後院中。
先找到後堂屋,以及一些廂房。偶見人的時候,便藏匿在院中避過,人走了,我才出來探查。
基本上途經的房間,隻要沒人,我都會進去看一遍,卻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丁家這些屋子都有一個共同點,擺放著很多山水畫,以及一些桃木飾物。
早知道丁芮樸死訊,昨夜其實不該休息的,有老龔在,更方便探查。
可昨夜不知道今天情況,老龔又怕偏偏落入對方算計中,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壓住遊離的思緒,老龔讓我完全用自己的思路去考慮問題。
那眼下看,丁芮樸是死了不假,我就要找到老秦頭的屍身和魂魄。
丁芮樸會把老秦頭藏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