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房鬆開手,徐禁沒回頭,隻是微顫著喘息,盯著樹林邊緣。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忽然,許罔一步邁出了林子,他出現的很突兀,神態卻十分狼狽,還帶著一絲絲驚怒。
隻有許罔一人,跟他進去那個,沒出來。
“你!跟上我!”
許罔點向等候的另一人。
那人眼前一狠,大步走至許罔身旁,兩人再度進了林子。
陶明易一動不動,馮懷古昏昏欲睡,丁芮樸則微微仰頭,似是在打量著上方環境。
至於其餘先生,則在交頭接耳的議論,他們就像是課堂裡麵的學生,正在潛心學習。
乍一看,他們好似視人命為草芥。
這一次,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許罔再度出來了,他眼睛裡滿是血絲,依舊是他一個人。
許罔一時間沒動,頭微微側著,就像是一時間沒能接受自己的失敗。
深吸一口氣,他指向了僅剩那人。
“許罔,兩次了,你往裡走了多遠,探出來幾個卦?”陶明易忽然問。
許罔沒理會陶明易,悶聲說:“你跟我來。”
“規則是你提的,說放棄很簡單,我和懷古兄出手即可,若是用光了渾身解數都無能為力,那就要在你們弟子麵前丟人了。”陶明易淡淡笑著,既是激將,又是挖苦,簡直是一語雙關。
對比他們之間的爾虞我詐,明麵上又和和氣氣,我忽然覺得四規山的勾心鬥角,簡直像是小兒科?
這都不算是各懷鬼胎了,大家都知道對方各有目的,完全沒有隱藏,隻是明麵上過得去而已。
思緒間,許罔和他身旁最後一人進入了樹林。
陶明易則看向丁芮樸,臉上笑容更多,還帶著一絲輕鬆:“許罔多半還要吃癟,這罔極道場逐陰鎮死,玉胎道場卻多謀生,不過,有他的一些經驗,會讓我們更容易通過,找到卦象的規律即可。”
丁芮樸點點頭,不過她的丹鳳眼中,依舊閃過一抹擔心。
看上去很真。
可我知道很假。
這一次的時間,過得比之前更長,先生們翹首以盼,對於我們其餘人來說,便有些煎熬了。
隱隱我還覺得有些芒刺在背,似是有人一直在看著我一般。
我扭頭去看,那深潭對麵的山洞裡,我們的來路上,隱約好像有個人。
隻是從這個角度看那邊兒,能看到的隻有黑影一片。
吳金鑾跟上來了!?
速度不慢,不過,他未免有些明目張膽了吧!?
深潭兩側的凶屍,並排站立著,他們並沒有進入水裡的趨勢,依舊是封路,我們進無路,退無法,這也預示著吳金鑾他們想過來,難如登天!
年紀上,吳金鑾遠遠落後我身邊的幾個大先生,他還能有什麼手段?
沒有多看後方,我視線刻意落在丁芮樸身上看了兩眼,就是怕我先前的舉動引起其他人懷疑,索性先拉扯掉其餘人的注意力。
“顯神,你為何看我?”丁芮樸的話音很悅耳,知性的感覺更強烈,不看頭臉,絕對認為她是個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