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龕要改邪歸正,總要付出代價。”
“曆年來,鬼龕手中的無辜人命是不少的,做一件好事而死,兄長死得其所了。”張濟勉強的維持鎮定。
“改邪歸正……”金輪喃喃之餘,點頭道:“張副領首言之有理,這也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或許,魂飛魄散,也隻是脫離這輪回苦海罷了。”
多多少少,金輪還是有些佛性,說出來的都是禪語。
我則思索後告訴張濟,讓他此番將通衢鬼龕的事情交代交代,等我們離開後,他就可以去大湘報道,應允了張乙的事情,無法兌現給張乙,他這個弟弟,也算是一種延續。
張濟眼中露出了一絲感激。
鬼龕總部的領首們,養著核心的鬼,對於下邊兒的人來說,引誘力依舊巨大。
頓了頓,我再道:“其餘身亡之人,你擬出一個名單,交予副龕主椛祈,並告知椛祈,是我的命令,這些人的家人,若是能夠向善了,從中挑選一些孩子,交給範桀,鬼龕要改變,不光是用威懾,讓所有人硬改,當前那一輩或許沒有資質,下一輩未必沒有,若是有陰命的資質,我回頭也會有所安排。”
我這番話,使得那張濟眼中震驚不已。
一時間,卻不敢多說話,隻是緊緊攥著方向盤開車。
終於,我們回到市區。
張濟暫時給我們安排了地方,換了乾淨衣服,吃了熱食,睡覺休息。
獨自待在一個房間裡,我靜坐在窗戶旁,掌心中靜靜躺著的,就是老龔取出來的那枚鴿子蛋大小的屍丹。
許是因為最後一刻,的確抽走了屍丹上不少生氣,以至於它從瑩潤如玉,都變得灰撲撲的,沒有多少光澤。
恰巧也是因為這樣,它流淌出來的生氣不多,沒有被那幾個鬥笠道士發現。
否則,我們肯定還有一場惡戰。
此物,才是羽化屍的核心,能讓將塌之山苟延殘喘,用天材地寶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恐怕,要比夜光洞鼻還珍貴十倍不止……
握拳,將屍丹藏於掌心,我再度貼身放好,這才走至床畔,躺下休息。
再等我醒來之時,都已經天黑了。
老龔停在我胸口處,他口中鼓鼓囊囊,似是在吮吸著什麼,顯得分外陶醉。
我胸口的異物感沒了,顯而易見,屍丹在老龔口中。
濃鬱的紫,在他眼珠裡彌漫,這一幕多少也有些瘮人。
咕嚕一下,老龔似是將屍丹咽下去。
他身體是無形的,這倒也不違和。
不過下一秒,屍丹卻出現在我胸口……
老龔怔怔瞅了一眼,才說:“這菜太硬了,老龔爺我消化不了哇……好吧,每天吸幾口,倒也不錯,可比香燭紙錢好吃多了。”
“拿它做寄身之物呢。”我坐起身來,屍丹從胸口落下,老龔趕緊一口咬住,他隨之停在我肩膀上,才說:“寄不了,這有主的,雖然將軍鬼沒鑽進來,但他們還在四處遊蕩,最後那一縷魂沒下來,是他也想要這裡崩塌,否則,他們出不去,他要報仇!”
“等報仇完了,肯定會回到丹裡,到時候把我攆出去。”
“爺,你先讓我爽爽,回頭我讓你也好好知道,什麼叫做滋養。”
老龔這最後一句話,就猥瑣的不行,讓我一陣蹙眉。
“咱們倒也不用太怕,因為這屍,善。”
“它因為被毀而產生的惡念,盤踞在屍身旁,已經被你用人皮經卷裹住,那阿貢老禿驢還以為裹住他老龔爺,怕不是天天念經超度呢。”老龔再開口,更是陰陽怪氣,嘴角還咧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