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加休息的時間,已經一天了。
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沒有完全平複,但我送韓趨進入陰宅後,裡邊兒並沒有發生彆的事情,陰宅大門緊閉,無法打開,這至少代表,師叔祖在和韓趨溝通,他隻要沒直接發怒,那就無礙。”
“他既然不讓我進去旁聽,便是不想我打擾,等他徹底平複之後,會主動回到山門的。”何憂天這番話很篤定。
我鬆了口氣。
不過,又稍有一絲疑慮和心悸。
“他,會回來嗎?其實,他遇到吳金鑾等人的時候,肯定是清醒的,過往那些年,至少師尊四規真人告知茅有三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一樣是清醒的,他……並沒有回到山門,甚至山中一切,他都不知道,武陵,他也不知曉。”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何憂天沉默不言。
“當年,四規山的白氏,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
“為什麼是韓襟師叔祖所害?”
“這件事情,肯定很嚴重,否則一位師叔祖,一個副觀主真人的後輩,絕對不會送到靳陽,去當一個監管長老。”
“韓趨出事,被困在靳陽一處凶獄裡,也絕對不會沒有四規山的人去管。”
“大師兄,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我拋出了一係列的問題。
對此,何憂天卻沉默無言。
絲焉,同樣投以疑惑的目光,靜等著回答。
“此事,我很難回答,畢竟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或許還是個稚子,全部記載在了四規山的典籍中,若韓襟師叔祖已然仙去,我將這些事情告知你們,倒是無妨,現在這情況就複雜得多。”
我若有所思。
是因為,韓襟所做的事情,的確過分?
“其實,還有問題,長老們差不多都悉知典籍記載,我還得在上清殿召開一次長老大會,先商討一番,免得他們抵觸師叔祖吧。”
“嗯,顯神,你和絲焉就暫且不要參加了。”
何憂天這番話的意思,是打定主意,暫時不讓我和絲焉曉得了。
這更讓我確定,當年的事情怕是格外複雜。
何憂天一揮長袖,卻轉身離去。
我本意想跟上去,邁出兩步後,又再度駐足。
因為絲焉攔住了我。
“顯神師兄,沒那麼簡單的,恐怕要得大師兄說服了長老們,得他們授意後,一起去一趟祖祠陰宅,才能將韓襟祖師接出來。”
絲焉的稱呼不同。
我和何憂天一個輩分,隨他稱呼,絲焉還要矮一輩,就隻能類似於對雌一祖師的稱呼了。儘管韓襟實力差了不少,輩分卻的確擺在那裡。
一時間,我和絲焉兩人都無言,場間陷入了安靜。
“顯神師兄,可想和我切磋一二?或許能精進一些道法?”絲焉打破安靜。
她是打算用自身的感悟,以及對道法的理解,想要輔佐我,讓我再進一步?
“不必了,許久沒有去雷神崖,我去見雌一祖師。”
我搖搖頭婉拒。
定了定神,我邁步也要離開六宮殿。
絲焉卻輕聲喊道:“師兄,四規山是你的家,這是你認定的。”
“絲焉無禮,覺得你在山下,雖說風光無限,雖說就連鬼龕都被你整合,雖說椛家,也對你死心塌地。”
“但,絲焉明白一件事,命數難違,天命難改。”
“就像是天機神算斷言,外邪入侵,四規山至此看似安然無恙,卻依舊風雨飄搖。”
“師兄可否長留四規山,絲焉希望師兄一切皆好,且留在大師兄身旁,除內憂,撇外患。”
“改命之途,艱難險阻,師兄一人敵兩命,實屬危險,若留山,椛家安好,山門則貫通一氣。”
“可以嗎?”
我餘光回瞥一眼,瞧見絲焉側身行禮,端莊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