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更是第二十六任副觀主,更是四規山的正統道士,他內心一樣是正派的。
“替我謝過費居士,帶他們回去吧,徐禁。”我搖搖頭。
“這……”徐禁略有不知所措。
先生道士行事風格上的迥異,讓他不適應。
其餘那幾人,眼中不是喜悅,反倒是一怔之後,流露出濃鬱失望。
這隻有一個緣由。
費房,給得太多了。
他們甘願賣命,讓自己家人拿到那些東西。
“走吧,羅顯神。”韓襟看我一眼,示意我往前。
我便走在最前方,他在我身後,算是斷了我再要人的可能。
大家出了冥坊後,外邊兒豔陽高照,向苛開來的車還停在原處。
一行人上車,各就各位,便靜靜等待茅有三出來。
差不多等到正午時分,茅有三從戲院牆上那道門出來了,他跨著一個小背包,身後卻跟著六人,不正是先前徐禁讓我帶的那幾人嗎?
先生們麵麵相覷,吳金鑾小聲說:“費房是真怕羅道長您出事,真要把人塞給您。”
我沉默無言。
“茅有三的意思,不是羅顯神的意思,這與他無關。”
韓襟恰逢其時又開口:“吳金鑾,你既然奉羅顯神為主,就不要考慮什麼事情多方便,行道一途,多求無愧於心,不想做的事情,便不能做,否則來日,一切都會歸於己身,化作三屍。”
“這……”吳金鑾臉色微僵,回答:“是……韓副觀主。”
我若有所思。
他,這是
在指點我。
這時,韓襟又說了一句:“還有,你已經決斷的事情,被旁人撿起來,你也無需太過自責,那不是你的決定,是旁人的因果。”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微微抱拳頷首。
我們的車上,根本就坐不下那麼多人了。
還好,徐禁給的那幾人,他們早有準備,帶著茅有三上了另一輛車,又有人上前,問我們行路的方向。
韓襟說了一個位置。
盛京,九鼎山。
向苛驅車上路,後方一輛車跟著我們。
出城路上,韓襟就有些不適了,因為堵車,我們都已經開得很慢,彆無選擇,又上不了高速,即便是國道上都隻能用五六十碼的速度,韓襟這才能穩住不吐。
這樣一來,算上行車途中的休息,以及夜晚休息,一天至多開出去六七百公裡,我從手機地圖上看了一下距離,九鼎山距我們兩千五百公裡,這又是一段枯燥長途的車程。
接近四天的時間,總算直入盛京,當抵達九鼎山的時候,快要傍晚。
山下就有鎮子,人流湧動,顯得十分熱鬨。
吳金鑾等人透著窗戶往外看,他們神情無一例外都很興奮,單單看山,都觸動了他們的興趣。
幾十年的時間,足夠抹平很多東西。
當年這裡發生的事情,恐怕早已湮滅在人們的記憶中,甚至可能這裡的人,都不是當年那批人了?
我思索之餘,韓襟率先下車,他朝著鎮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