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通知過管事,他很快就會過來,我們隍司有九個不同部門,你身兼三種九流術,應該能謀一個好差事,等你拿到身份,得請姐姐喝酒,我再好好教教你,那些不懂的東西。”
我又皺了皺眉。
接觸了這麼一小段時間,椛螢的人沒有太大問題。
可她一語雙關,時時刻刻都在暗示一些東西,這讓我很不適。
或許,老秦頭會喜歡這股調調?
我沒接話,椛螢倒也沒再開口了。
約莫十分鐘左右,厚門再一次被推開。
一個臉頰瘦長,似是山羊臉的男人進了屋內,徑直走至那老樹盤根的茶幾後坐下。
隨後入門的還有兩人,一個極為精瘦,青筋布滿額頭,腰側掛著一根紮滿白綾的棍子。
另一人身材略矮小,背著一根粗竹竿。
他們並未往前,而是守住了門。
我心頭略微一沉。
椛螢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走至那山羊臉男人的旁邊,輕聲細語了幾句。
我聽覺很好,她大致所說,昨夜我從血怨凶宅裡活著出來,不簡單,並且排查了,很乾淨,可以吸納。
山羊臉男人微眯著眼看著我,並沒有回答椛螢。
忽然,他說了句:“羅顯神。”
我瞳孔微縮。
僅僅一瞬,我心緒就鎮定下來。
椛螢雖然沒提我姓甚名誰,但她先前說過,讓人在調查我。
兩天時間,再加上我和唐全的關係,被查出來底細很正常。
這也是我先前直接說名字,沒有隱瞞的緣由。
微微躬身,我算是擺足了禮貌。
椛螢眼中出現一絲滿意,笑意盈然的說:“楊管事,他年紀不大,規矩是拎的很清楚,我很喜歡,要不就分到我這邊?”
山羊臉皮笑肉不笑,他眼珠略圓,眼尾卻狹長,這表情頗有些瘮人。
“知道為什麼他在血怨麵前沒事麼?”
“那隻血怨,和他是血親。”
我心,忽的一下沉到了穀底。
這山羊臉的態度和椛螢完全不同,他的不善,都直接寫在臉上了!
椛螢詫異了一瞬,隨即又道:“原來如此,不過,即便是這一點不能證明能力,他會三種九流術,毋庸置疑,肯定是個……”
“肯定是個麻煩,椛螢,你才入隍司不久,很多事情不清楚,動手,先把他抓起來!”瞬間,山羊臉眼中露出殺機,直接對門口兩人下令!
椛螢神色再變,道:“楊管事,咱們沒有這個規矩,這是請來的人,就算不用,也不能抓!”
山羊臉抬手,示意噤聲。
後方兩人直接左右包抄,朝著我逼近!
雖說我有自信,這兩人不一定拿得下我。
但這裡是彆人的地盤,一旦動起手來,肯定不止這兩人!
還有,這山羊胡查過我底細,直接就翻了臉,這裡頭肯定有問題。
我思緒飛快,陡然一翻手,便摸出來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巴掌大小,血眼猩紅的紙人。
白熾燈發出了嘶嘶聲響,忽明忽暗,好端端的光線,忽地成了幽綠色。
包抄我那兩人瞬間停住腳步,看我的眼神儘是驚疑不定。
那山羊臉同樣錯愕不已。
鬼,有不同的類彆,還有不同的等級。
最凶幾種,吊死為其一,類彆中,血怨最甚,尋常的叫法,又是厲鬼。
我家彆墅中的無皮鬼,慘遭剝皮,又是吊死才斷氣,怨念衝天。
它被黑氣封在紙人中,本就是棘手的東西,我不能把它留在彆墅,才帶了出來。
此刻,我左手托舉紙人,右手便是剃頭刀,隨時能將紙人劃破,無皮鬼沒了寄身之物,就會直接被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