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猛的抽搐一下,瞳仁微縮。
地氣瘟癀?前幾日?
彆墅內我命懸一線,地麵冒出十年前如出一轍的黑氣,將無皮鬼封在了紙人內。
我自己是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幕。
可沒想到,動靜居然這麼大?城隍廟都有察覺?
“地氣瘟癀?十年前不是出現過了嗎?甲子才有一次大三破日,怎麼十年又冒了出來?”椛螢格外驚訝。
中年人搖搖頭,眺望著大殿外的院落,眼眸中再次浮現了警惕。
“有一種很小的可能,十年前的大三破日,鑽出來了一隻瘟癀鬼,瘟癀鬼既吞陽氣,又喜食鬼氣,此物威脅極大,當它吞吃的陽氣或者鬼氣足夠多時,不但可以附著人身,行走在白日中,還能在夜間引動屍鬼亂潮。”
“當年地氣出現在靳陽城外,負責靳陽的監管再三排查,說是並沒有遺漏,可前幾日的地氣波動,絕非作假,城隍廟的走水也不是偶然,我判斷,當年必然鑽出來了一隻瘟癀鬼,它當時可能附著在某個人身上逃走了,十年時間,足夠它成一定的氣候。”
“它總算盯上了城隍廟,因為這裡的鬼魂最多!”
中年人愈說,便愈發警惕。
無論這些信息,還是所謂的瘟癀鬼,都是我不知曉的東西,老秦頭從來沒有說過。
這中年人也揣測錯了。
地氣是我引動的,並非什麼瘟癀鬼盯上了城隍廟。
可瘟癀命,和瘟癀鬼之間又有什麼關聯?
我思緒間。
中年人稍稍一頓,扭頭看我和椛螢,又道:“小螢,帶朋友走吧,最近不要來城隍廟,監管的人剛才來過,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會全城排查。最近你們不要接觸什麼奇怪的人,或者去什麼詭譎之地,瘟癀鬼吃夠了鬼氣,能改頭換麵,成其它鬼模樣。”
椛螢神色更顯得警覺,喃喃道:“監管的人剛來過嗎?”
“嗯,你們隍司始終和他們不對付,他們應該會經常來城隍廟,排查線索,避免碰麵,這件事情,你們幫不上忙,也管不了。”中年人再次回答。
這期間,椛螢給了我一個眼神。
我隱隱的,卻升起一股後怕感。
要是我和椛螢來早一點,豈不是剛好和監管的人碰上?孫卓是否在其中?
“黃叔……其實我們來,還有另一件事兒。”椛螢又小聲說。
中年人神色略疑惑。
椛螢又示意我將黃桷蘭拿出來。
我摸出來黃桷蘭後,椛螢才低聲說了唐芊芊的事情,她所說的隻是她知道的,並沒有太詳細。
中年人卻搖了搖頭,輕歎:“投胎鬼的確有這麼個人,死因淒慘,怨氣卻不重,她本被標記過,來世必有前程福報,可她還沒走過界,城隍廟就走水,當夜所有過界鬼都亂了,最近一段時間,城隍廟也無法過界。”
“小兄弟,你不用找了,瘟癀鬼會一直重複吸走鬼氣,受難的鬼,最後都會成為無主遊魂。”
語罷,中年人拍了拍我肩頭。
沉默片刻,我回答:“謝謝黃叔提醒,可我還是想找一找線索。”
中年人搖搖頭,他倒沒有多言,看了一眼椛螢,便走回神像身後。
聲音消失不見,就好像城隍廟中沒有了第三人,隻剩下我和椛螢兩個。
可我清楚,除了中年人。
屋梁的漆黑暗處,還有兩個鬼東西……
我並沒有直接走,而是從城隍神像前的香爐中取了一捧香灰,用隨身的一張符紙卷成紙包裝好。
接著,我在城隍廟內繞了一圈,選了幾個沒有被火焚到的地方,掘了一點點泥土,一樣做成紙包。
一應罷了,才走出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