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黃叔告訴椛螢的事情,一點兒都不詳細。
她還以為我昨夜驅使的是無皮鬼。
我並沒有解釋,無皮鬼不是我媽。
畢竟,我還沒弄清他們的情況。
至於無頭女,就太過詭異了。
她一直“纏”著我,十有八九是繡花鞋在我身上。
如今繡花鞋被她穿走,我也不確定她還會不會出現。
更不確定老秦頭到底是什麼意思,用這樣的血怨給我當底牌和護身符……
“你怎麼不說話?”椛螢駐足,神態略疑惑。
“事情重複拉出來說,並沒有意義。”我模棱兩可地回答。
椛螢捋了捋鬢角碎發,娥眉微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媽媽太凶了,你不也是用特殊紙人將它收起來的嗎?放出去了,有沒有收回來?”
“楊管事現在變了態度,也是覺得低估了你……如果你少了她在身上,可能楊管事的態度又不一樣……”
我才明白,椛螢原來是擔心這個。
“放心吧,我沒事的。”我簡單回答。
椛螢眉頭蹙得更緊,說:“自信是好事,可過頭了的話,就不是什麼好……”
我打斷了椛螢,說::“那隻八哥昨晚跟上了我,雖說不知道它現在去哪兒了,但我推斷,它隻想找我索命,孫卓還不知道我跟上了孫大海。”
鬼的執念,莫不是生前執著的之事,就是報仇索命!
稍稍一頓,我語氣緩和一些,說:“我其它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就是那雜毛鳥在天上,讓我忌憚不已。”
椛螢不再開口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十幾分鐘後,我們回到主路上。
椛螢輕籲一聲,說:“我想到一人,能辦妥這件事,隻是你不想見楊管事,不太好辦。”
我淡笑了笑,道:“這並不難辦,他真想找我,自己就會來。”
椛螢嬌媚的麵頰,略顯的為難,說:“你太不了解楊管事了,他真的脾氣又臭又硬,肯定不可能……”
“咳!咳!”
重重的咳嗽聲忽而響起,旋即,便是細長的話音。
“椛螢,平日裡你可從沒有這樣說我。”
七八米外,馬路內側的田埂旁,生著一棵少說一人寬的梧桐樹。
樹身後,信步走出一山羊臉的男人。
倒三角的瘦臉,眸子帶著精芒,他並不高,顯得很精乾。
我眼瞳微縮。
先前我沒察覺到異樣,那就是楊管事早就在這裡等著了?
椛螢神態略驚,顯然,她提前也不知道。
還好,我們隻是在田埂路上提到過孫卓孫大海,上了主路,沒透露什麼敏感信息。
隨著楊管事走近,椛螢恢複冷靜,輕聲問:“楊管事,您怎麼過來了?”
楊管事眯眼笑道:“我若不來,你都快把我形容成茅坑裡的石頭了,請不回顯神侄兒,豈不是我隍司的損失?”
我麵無表情,冷淡道:“楊管事,這種近乎就免了吧,我不吃這一套。”
楊管事正色不少,說:“顯神侄兒誤會,真要說當年,我兄長楊鬼金,和你父親羅牧野兩人,算得上是稱兄道弟,他同羅家辦了不少事,如果你父親還在,肯定得讓你喊我兄長一聲叔叔,那我叫你顯神侄兒,就算不上是套近乎了。”
“這些年,畢竟就一個兄長,他瘋了,我很難過,知道羅家還有人活著,情緒一時間失控,那天才會惹惱了顯神侄兒,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