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隻說事情,不說你們查探到的信息,是想要我去送死?楊管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話音更為冷淡,直接站起身來。
後方的鬼婆,抬棺匠,作勢要擋路。
“你們乾什麼!?”楊管事話音瞬間抬高。
那兩人麵麵相覷,趕緊後退兩步。
“嗬嗬,原來是這樣,顯神侄兒你誤會了。”
楊管事放下茶壺,一本正經的解釋,他沒先說隍司調查到的信息,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直接就能解決,如果那樣的話,他再提供給我信息,不就是手到擒來?
我搖頭說:“或許我什麼都不問,滿口答應,你依舊什麼都不會說,我死在那爛尾樓,對隍司也沒有壞處?”
楊管事一驚,隨即義正言辭說:“顯神侄兒,這怎麼可能!?”
我搖搖頭,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
楊管事又喊了一句,快速從兜裡摸出來一樣物品,放到我麵前。
那是一枚兩指寬的黑玉,雕刻著細密的人頭,擁擠壘砌,呼之欲出。
“進出冥坊需要資格,這是我的“資格”,這誠意如何?!”楊管事明顯有肉痛之色。
“合作就是開誠布公,還請楊管事不要再動什麼心思。”
“否則,我會生氣。”
我坐了回去,撚起玉條。
觸感極為光滑溫潤,隱約夾雜著冰涼,這塊黑玉材質不簡單。
而我神態顯得冷漠。
老秦頭教過我,人要有勢。
勢對死人,死人不敢貿然詐屍!
趕屍匠,背屍人往往相貌醜陋凶悍,就有幾分這樣的意思。
勢若對活人,對方忌憚,懼怕,則會減少對方的算計,甚至是不敢算計。
此刻,楊管事便被我的氣勢壓了一頭!看我的眼神都和先前截然不同,額間還泌著薄汗。
隨即,他從茶盤下邊抽出一個文件袋,推遞到我麵前。
我接過後打開,裡麵是一疊資料。
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隍司對爛尾樓的調查。
愈看,我愈發瞳仁緊縮。
良久,我將文件袋合上,夾在腋下。
“這文件袋內的信息,再不可給外人,否則你我都會有大麻煩。”楊管事慎重叮囑。
“嗯,事情辦完,我會來隍司找你拿我需要的東西。”
我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我讓椛螢送你?”楊管事又喊了一聲。
“不必了。”我平淡回答。
走出辦公室外那條狹長走廊。
大廳內,椛螢倚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七八人圍著她,神采飛揚的說著話,似要引起椛螢的注意。
我駐足了一瞬,眉心微蹙,才走進電梯。
離開地下車庫,走到馬路邊上打車。
夜空黑得如若濃墨,星光和月華都變得黯淡許多。
近兩日我都是白天休息,現在一點兒都不困。
冷不丁的,上方有種陰冷的感覺傳來。
抬頭一看,十幾米高的空中,歪著脖子的八哥正盤旋著。
“小賊!小賊!”嘶啞的喊聲,空寂怨憤。
我差不離明白了,八哥是想索我的命,才會隻找我,而不去孫大海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