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點頭,唐全卻遲疑片刻,才說:“我覺得,徐家問題還是不小。”
我示意唐全說。
唐全告訴我,他仔細想過,不太可能是因為他們發現我對付豐瀚軒,有實力,才來重新示好。
因為豐瀚軒的事情發生太快了,我去豐瀚軒之前,徐家就已經跟上我了才對。
我點頭,表示唐全分析得沒錯。
唐全又說:“那少爺,這樣一來,就隻有兩個可能,一,徐家受人指使,二,你身上有某種東西,你自己都不知道,可徐方年回過味兒來了。”
“如果受人指使,我懷疑會和孫家有關,如果是後者……少爺,你得想想,自己身上到底還有什麼?”
我臉色微變。
先前我的確考慮過,徐家被人指使,可我並沒有聯想到孫家身上。
如果他們真有關係……
當年徐家來收養我一遍,不成之後,才是孫家?
一時間,我冷汗涔涔,冷不丁的,還又想起來一個細節問題。
孫卓都在秘密找我了,那孫大海平時還那麼悠哉?一點兒都不警惕?
這樣看來,這也是一個反常點!
我閉了閉眼,暫時撇散這些思緒,又以徐家孫家無關係來做推斷。
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讓徐方年回過了味兒?
按道理來說,那天我隻是待在徐家,什麼都沒拿出來過。
我正思索時,唐全又低聲說:“少爺,您重情義,我就怕徐方年用徐暖做攻勢,你一心軟,就原諒他們了。”
出神被打斷,我笑道:“唐叔,您多慮了,我不會對一個辱罵我父母在天之靈的女人有任何心軟。”
唐全神態總算放鬆一些。
再之後,我和唐全交換電話號碼,並說了我最近晚上都要辦事,如果沒回來,他也不用擔心,有事就打我電話。
唐全表示明白,目光又落在西裝袋上,就問我上哪兒買的西裝,要不要給我熨一下?他去黃芩家借熨鬥。
我搖搖頭,說這不是穿的,是死人衣。
唐全被嚇了一跳。
困意已經湧了上來,我讓唐全去忙活自己的,不用管我,便自行回東屋房間。
將西裝袋掛在牆頭,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這一覺,我睡得比想象的更久。
設了鬨鐘都不管用,等我醒來時,天都黑了。
身體隱隱有虧空感,這是舌尖血用得太多的副作用。
視野變得模糊,眼前似是蒙著一層東西,看不清晰。
我晃了晃腦袋,揉了揉太陽穴,觸碰到的卻是冰涼條狀硬物。
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手指捏住條狀物,取了下來。
視野恢複清晰了,入目的是泛黃褐色,半透明的鏡腿,鍍金的夾片,以及略有劃花的鏡片。
這赫然是那副無邊框眼鏡!
我眼皮不住的狂跳,扭頭看向床頭牆。
西裝袋開了,皺巴巴地堆在地上,西裝依舊掛在牆麵,它沒有被熨燙過,卻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
“誰!?”我聲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