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環境,不隻是領頭敏感,我同樣極其敏感。
餘光順著瞥了一眼推拉鐵門,眼皮又是一陣痙攣。
鐵柵欄的門內,杵著一道人影。
她穿著一道寬鬆的白褲子,衣裳同樣寬鬆,像是老式的睡衣。
耷拉著的眼袋,淩亂乍起的頭發。
一雙渾濁的眼睛,直愣愣地瞅著我和領頭。
她臉很尖,耳朵很大。
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很不好相處,並且,隨時會偷聽人說話。
這就是那隻巡夜鬼?
先前動靜那麼大,即便是我沒開口,她依舊被吸引出來了。
隻不過,她並沒有出鐵門。
感覺鐵門就是一道分界線,隻要我們不進去,就不會招惹到她。
我跟著領頭,快步往前走去。
兩人很快離開了這棟三層樓房的範圍,開始接近那棟大樓了。
我其實更警惕了。
畢竟,接近大樓,就可能碰到更多的鬼,甚至是被魏有明發現。
低頭瞥了一眼老龔,我捏破食指傷口,在他嘴巴上一劃。
本身,老龔還是先前那副被嚇壞的表情。
血抹上去後,他用力舔舐了一下嘴角,臉上的懼怕逐漸消散了。
“找我在哪兒,還有,要避開魏有明。”
我沒有多問老龔都感應到過什麼。
隻問了最關鍵,最需要的信息。
血既能飼養鬼,有給鬼滋補的作用,又是我的東西,能讓老龔感應我。
隻不過,老龔一時間沒回答。
他直溜溜地瞅著我,眼珠子轉得飛快。
“這隻黃頁鬼,能找到你的魂?還知道二十八獄囚在什麼地方?”領頭終於忍不住了,低聲問我。
我們並沒有停頓下來,已經靠近到大樓的底部,領頭靠著牆往前走去,我就順著跟他走。
“老龔得吃過實物,才能找到相關的人,你身上沒有實物能吃,他沒法找到你。”
我話音剛落,老龔眼珠子忽然又盯著領頭,他舔了舔嘴角,喃喃道:“能吃。”
我頓時反應過來,老龔也能吃一口魂?
領頭胖臉猛地一甩,臉上橫肉都在顫。
“魂,吃不得,被打散一次,已經受損了,再吃一部分,回去都不穩。”
他直接否了老龔的“要求”。
緊接著,老龔又歪著腦袋看了我一眼,我說不上來他的眼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老龔像是要笑,又像是沒笑,反正,他像是看出來了什麼東西。
我正升起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時。
老龔忽然說道:“爺,你躲起來了,他在睡覺。”
“我”躲起來了?
這顯然就是說我那縷魂!
魏有明,睡著了?
屍會蟄伏,鬼同樣會休息,就像是祁家村的報應鬼,不是隨時都醒著的。
老龔又不說話了,歪著腦袋,似是在繼續感應。
我深呼吸,儘量讓心緒平複,繼而又看向領頭的胖臉,問:“領頭,你對大樓了解得多麼?我們去哪兒?”
“沒有了解,完全沒進去過。”領頭又瞥了老龔一眼,眼皮微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