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內心又是一顫,憑著那股莫名的意誌力,湧出一股力氣!
脖子上都青筋鼓起。
一聲悶哼,從牙縫,從鼻翼中擠出!
手顫巍巍的從兜裡一掏,便摸出來一根纖長手指!
沒有選擇鬼龕組織的陶人,因為我不確定它的作用到底多大,怕傷了屍仙!
手指是老秦頭給我的另一樣保命之物。
既然無頭女和手指,都是為了保護我的底牌,兩者若是相碰,或許,還會有轉機?
顫巍巍的再抬起手來,就要將手指塞入口中!
屍仙並沒有多餘的舉動,甚至沒有阻攔我,就是手上不停的用力,讓我呼吸愈發困難!
恐怕,還是因為她身上沒有太多的魂?
大部分魂是無頭女,屍身中隻有殘留的一小部分。
否則,這屍身也無法詐屍。
就在這時,老龔的頭顱完全凝聚了。
他尖聲又喊:“八敗寡婦,危!危!”
這句話,我就完全沒聽懂。
“羅盤!羅盤!”老龔再次尖叫。
我身體猛的一激靈。
羅盤?
手顫巍巍一抬,鬆開手指,那根纖長手指就落入了手袖中。
我另一隻手再次在身上摸索。
一塊陶製的圓盤被拿出!
毫不猶豫,我直接將那陶製羅盤朝著屍仙的脖子一拍!
屍仙的脖子纖細,陶製羅盤剛好就遮住了她脖頸的斷麵。
嗡的一聲輕響,中間那根指針飛速的轉動著。
我脖子上的手,瞬間鬆開了……
雙腳落地,身體湧來的那股綿軟感,讓我險些踉蹌倒下。
一手撐在棺材邊緣,我才堪堪站穩。
屍仙雙臂垂在身側腰間,她一動不動。
心咚咚直跳著。
老龔長大了嘴巴,同樣大喘氣兒,活像是被嚇得不輕。
我沒有立即退走,視線從屍仙身上挪開,扭頭看了一眼,先前椛螢消失的位置。
必然是屍仙詐屍,白霧才會進來,椛螢恐怕也被拽入夢魘的凶獄中了。
又有種直覺告訴我,是因為屍仙身上那部分魂太少,她才那麼滯帶遲鈍?
還是由於她根本沒有醒來?大部分的意識還是在凶獄中?
低頭,我垂手,那根纖長的手指落入掌心。
老龔先前喊出來的八敗寡婦,僅僅是名字,就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手指,是屬於八敗寡婦的?
首先肯定能排除劉寡婦……
老秦頭不會那麼無聊。
八敗寡婦,是一種鬼,還是屍?
思緒隻動搖了一瞬,便平複下來。
我收回了手指,撿起來了地上的婚書。
儘量平複住呼吸,我額頭上依舊冒著薄汗。
如果椛螢推斷錯了,婚書不能破開凶獄夢魘……那麻煩,就是真的大了……
冰涼感不停的鑽進手指。
我翻開了婚書的書皮。
豎排的數道小字,娟秀工整。
格式是從右往左,第一豎排寫著訂婚書。
第二排開始,是一段誓詞。
敬,日月星辰共鑒此呈。
允,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願,平安順遂共度此生。
誓,一朝執手百年齊飛。
吾請願,相敬如賓,共度百年靜好。
汝請願,清淡平常,與君白首永諧。
我形容跟不上來,這段誓詞雖然隻是在眼前縈繞,但是對我來說,好像深入腦海,本身就存在記憶中一樣。
誓詞後方,還有男女的名字。
男方,竟寫著羅顯神!
女方,則寫著齊蓧蓧。
我腦袋嗡的一聲,不隻是驚愕,還有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