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張栩也在暗中尾隨我,雖說他站在孫卓那邊,但我也能肯定,如果孫卓暴露了身份,張栩肯定也會翻臉。
畢竟,正邪不兩立。
張栩能這樣對孫卓,完全是因為他的資質,和如今的地位,以及未來的潛力。
一個張栩是不夠的,我還得拉上城隍廟。
至少,司夜的玉牌,我還得拿上一塊。
這樣一來,保命無虞。
就看孫卓,能不能經受得住誘惑了。
隻要他經受不住,對我“下手”,無論是佯裝自己失誤,還是其它緣由,等韓鮓子見到韓趨,從韓趨那裡得知我的事情後,這都是讓韓鮓子懷疑他的契機!
一旦人有了懷疑,就像是種子發了呀,玻璃有了裂紋,會不停的滋長,蔓延!
一件事情,更能推斷出多件事兒。
隻要孫卓動,他的狐狸尾巴就必然藏不住!
嘴角隱隱勾起,露出一絲微笑。
三年壽命,我吃虧。
可這種事情,帶上了其他人,終究還是不好辦的。
韓鮓子一樣會懷疑,我們是不是蓄謀已久。
發散的思維,完全平複了下去。
隱隱約約,還是升起了一股困倦感,畢竟從村裡到靳陽,再到現在,我隻是之前在車上淺睡一會兒。
沒有壓製那困意,總歸車上有椛祈。
很快,我就陷入了睡夢中。
這一次,我感覺沒多久,可能就幾分鐘,便被叫醒了。
椛祈輕哼了一聲,嘀咕道:“逞什麼強呢,都困成狗了。”
我默不作聲的給錢下車,倒也沒多做解釋,又朝著城隍廟方向走去。
老龔在夜壺上轉了一圈,乾巴巴的臉才對著椛祈,小聲念叨:“爺重情啊,椛螢小娘子不在,他吃不香,睡不著,不趕緊做好準備回去,更是六神無主,你這小娘子,咋有那啥,沒那啥呢?”
“你不也催著爺趕緊救人嗎?”
“啥那啥?那啥?”椛祈一臉的困惑。
不過,她又哼了一聲,說:“我就是隨便說兩句,羅顯神這下,才倒像個男人了。”
顯然,椛祈的臉色緩和許多,對我沒有那麼生冷和惱怒了。
再到城隍廟門時,臨近後半夜,月亮都隱入了雲層中。
我剛走到院子裡,就瞧見了大殿中,背負著雙手,站在神像一側的黃叔。
蠟黃的皮膚,板正的臉色,以及同樣板正的方帽,頗有種神像活過來的感覺。
瞧見了我,黃叔眼中先是一陣詫異,隨後才有了笑容。
“顯神,許久未見,隍司說你離開了靳陽。”
黃叔上下打量我,又點了點頭。
我也弄不清楚,黃叔這點頭是為什麼。
“一些麻煩事情,我避避風頭。”我如實回答。
“麻煩事情?”黃叔稍有思索,他目光又落在了椛祈的身上,他沒多言,隻是眉心稍稍一蹙。
我看出來了黃叔的表情。
多少,椛祈還是有些相似椛螢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黃叔,因為精神病院的事情,我殺了幾個鬼龕的人,他們對我窮追猛打,我才不得不之前離開靳陽。”
“昨天白天,我回的靳陽,已經去過監管道場一趟,告知了韓鮓子道長一些事情,用這人情,換了監管道場派人庇護我。”
“隻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夠,想要問你討一塊司夜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