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那東西是什麼來路。
可能夠讓餓死鬼讓路。
以及先前那芒刺感,還有更先前,本就逃掉的施箐,又自投羅網,就可以見得,那侏儒肯定不簡單!
我和領頭幾乎是撒腿狂奔!
“外村口彙合!”
“你應該沒事,我得帶大娘走!”領頭語氣分外果斷!
我心裡又沉了半截。
不是因為領頭要和我分頭走。
是因為,他對來的東西,都沒勝算了!
我身後跟著孫卓和張栩,逼到一定程度,他們還是會動手的。
可這“一定程度”,肯定不包括讓他們救領頭。
雖說領頭肥胖,但他的速度一提起來,直接就將我甩掉了很遠一段。
我稍一停頓,便朝著回返的方向跑了幾步。
而後,我才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緣由無他,我要稍稍吸引那東西一定視線,才能確保領頭安然無恙離開。
一陣陣陰風,自後方襲來!
“要死!”
“要死!”
老龔尖利的喝聲在荒田中炸響!
嗖!
沉悶的聲響入耳,我隻覺得勁風直擊我後心!
猛地轉身,雙手交錯於胸前。
一道侏儒身影,便重重撞擊在我手臂上!
劇痛,瞬間讓我雙臂麻木。
我感覺就像是被一塊生鐵撞中了。
我直挺挺的朝著後方倒飛!
伴隨著荒草壓倒的嘩嘩聲,以及一聲悶響,我整個身體都砸在了荒田中。
不隻是麻木一般的劇痛,心頭更多的,還是惶恐和震驚。
幾米外,我先前站著的位置,最多一米四高的侏儒,靜靜佇立在那裡。
他胸膛,腦袋兩側,都各貼著符紙。
複雜玄奧的符文,發青的死人皮。
侏儒沒有眼珠,雙眼空洞。
不隻是沒有眼珠,他耳朵,鼻子,甚至是嘴唇,都被生生割掉!
疤痕極其醜陋難看,卻能分辨清楚,他是生前遭受此酷刑的。
老龔忽然沒有喊要死的話了。
他瞪大了眼珠,卻目眥欲裂的看著那侏儒!
“你死!”
“你死!”他尖聲厲喝。
侏儒就像是聽不到老龔的話音。
不是就像,死前無耳,死後自然沒有聽覺。
凶屍和惡鬼對於人的生氣很敏感,他能追上我,大抵是因為生氣。
老龔愈發猙獰,叫囂的更凶,甚至要從夜壺上跳出來。
可隨後,他又是一激靈,顯得分外茫然。
這一切,都在轉瞬間發生。
那侏儒又動了。
他速度快的就像是彈射一樣,直逼我麵門。
雙臂繃直,直直掏向我心口!
恍惚間,我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畫麵。
黑色的唐裝,被抓裂的胸膛!
那赫然是我感知老龔的時候,順道感知到了鄔仲寬魂魄崩散的那一幕。
鄔仲寬魂魄的模樣,應該就是他的死狀!
他死於這侏儒之手!?
這侏儒,就是導致祁家村變成這樣的元凶!?
右臂抓住銅鑼,快速朝著胸前一擋。
砰!
侏儒的掌刀插在了銅鑼上。
刺耳的囉音炸響!
並非梆子敲響的囉音,帶著一絲破敗聲,我覺得耳膜都生疼。
隨即,銅鑼打在了我胸口,我又一次被打飛了七八米。
哇的一口,腥甜的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