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撥弄碗裡剩下麵湯上漂浮的花椒,小聲嘀咕:“姐姐被困了那麼久,也不知道多久沒吃上一口熱食了。也還好是姐姐,換成其它人,恐怕就餓死了。”
“姐夫,你心智是敏銳,可多少,還是帶了點兒疏忽。”我沉默。
椛祈所言,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不無道理。
隻不過,她並不了解凶獄,也不太了解鬼打牆。
當凶獄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被吸納入凶獄的人,其實就麵臨一種非死非活的狀態。
尤其,這凶獄是夢魘形成的。
夢魘,就是一個人的噩夢。
而夢中,當人極度渴求某種東西的時候,那種東西也會詭異的出現。
本身凶獄的陰氣,會滋養被吸入其中,非死非活的人。
後遺症不過是出來之後畏懼陽光,要相當一段時間,才能不怕天日。
隻不過,椛祈所說,還好是椛螢,這就令我有些不理解。
當然,我先和椛祈解釋了凶獄,才問椛祈,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椛祈先愣了許久,才告訴我,荻鼠能尋蹤,也能尋覓簡單的物,自然能找來一些吃食。
說著,她輕拍胸口,明顯鬆緩不少。
可稍一遲疑,她又顯得不安起來,問了句:“那姐夫……照你先前的說法,在凶獄夢魘中非死非活,那最後會成什麼?活死人?”
“活屍煞。”我微吐一口氣,糾正了椛祈。
“不過,待足九九八十一天,才會成這樣。”我又解釋。
“好吧……”
而後,椛祈不吭聲了,她收拾碗筷進了廚房,再出來後,就一直很沉默。
我又和椛祈叮囑了一句,讓她注意著,天黑了就用荻鼠去查探,如果周家那些人有行動,我們就要立即跟上去。
椛祈點點頭,表示明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終於,到了日落西山。
殘陽如血,正在一點點被暮色吞沒。
當最後一縷天光都消失不見,夜幕降臨之時。
我本注意著椛祈,她正在捯飭一隻竹編老鼠,又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顯而易見,她要用荻術,又怕我出問題。
可我卻覺得,視野一片模糊……
這種模糊,來得太突然,沒有絲毫預兆。
冷不丁的,我忽然聽到一聲細細的咳嗽。
本能驅使,我朝著咳嗽聲看去。
那聲響來自於院門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