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枕依舊。
再盯著屍仙看了幾秒鐘,她此刻沒有詐屍。
沒有遲疑,我進了棺材裡邊兒,如同上次一樣,躺在了頭枕處。
閉上眼,我靜靜的等待著。
隻不過,冰涼感並沒有襲來,更沒有上一次那般失重的墜落感。
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
打了個冷顫,我睜開眼睛,入目所視,依舊是竹屋棚的房頂,餘光所視,身旁依舊是白膩的屍身。
怎麼回事?
我躺下了,為什麼也沒進去?
忽而,輕微的嗤嗤聲響起,像是木頭摩擦的聲音,棺材傳來輕微的震動……
我冷不丁的發現,有些不對勁……
下一秒,我就發現不對勁的來由了!
尾部的棺蓋,有了變化!
我躺下的時候,那棺蓋就是呈現打開的狀態,現在,竟像是挪上來了一點兒,要閉合棺材一樣。
棺材要蓋上了,我又沒進入夢魘中,豈不是捂死我?
我就要起身。
可手腕忽的一涼。
竟是屍仙的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腕!
冰涼席卷了整個身體,腦袋都嗡嗡作響。
低噎的腹音,有一縷熟悉,又有一絲絲陌生。
是無頭女的聲音,又不是……
哀怨,喜悅,悲傷,期翼……
“敬,日月星辰共臨此呈。”
“允,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願,平安順遂共度此生。”
“誓,一朝執手百年齊飛。”
“吾請願,相敬如賓,共度百年靜好。”
“汝請願,清淡平常,與君白首永偕。”
誓詞的情緒,太過幽婉複雜,不停的在耳邊回蕩著。
我不但起不來身,更覺得,腦袋在一直發沉,更沉……
“小女齊蓧蓧,請夫君拜堂。”模糊的腹腔音調,忽而變得清晰起來。
我腦袋似是一瞬間沉到了極點,又豁然變得清晰。
視野一下子就開朗了。
我並沒有躺在棺材裡邊兒了,而是站在一處極其寬大的堂屋中。
烏色的地磚乾淨黝黑。
四周的布局更是古色古香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