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驚訝地看了沈浮一眼,連隨行的露易絲都微微有些驚訝,薑蓓顯然也是不知情的。隻有秦澤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來,跟沈浮一起吃過西餐的秦少自然是知道的,現場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個事實讓秦少心中越發熨貼起來。
沃斯對沈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兩人一起走到段和珠身邊。段和珠有些害怕,特地將手臂藏在身後,仿佛對兩人的靠近有些抗拒。
沈浮琥珀色眼眸對上段和珠有些驚慌失措的眼眸,沈浮釋放的溫柔讓段和珠一點點地卸下心防,沈浮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溫聲開口道,“段小姐,可以請我們看一看你身上的這件裙子的布料嗎?”
段和珠咬著發白的嘴唇,思索了幾秒鐘,才有些遲疑的伸出手。段和珠的這一動作看的段和安大為惱火,甚至段和安忍不住怒喝道,“段和珠,你在乾嘛?”
一旁的秦少翻了一個白眼,諷刺道,“段公子,你不是求一個公正嗎?現在你在乾什麼?”堵得段和安無話可說,氣個半死。
段和珠身體一抖索,神情卻越發堅毅起來,她將手臂往沈浮麵前一伸,裙子的衣袖很是寬大,鬆鬆地垂著。
沃斯瞥了一眼段和珠手臂上的紅斑,飛快地移過眼神,有些憐惜地搖搖頭,“還真是可憐,真是慘不忍睹。”沃斯伸出他保養的得體的雙手,他伸出這雙手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七八十歲老人的雙手,對於沃斯來說,他的雙手就是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沃斯伸出雙手,很有規律地在布料上撚撥、撫摸、搓揉,甚至還湊過眼睛仔細地看了看,用鼻子嗅了嗅。
沃斯的動作在旁人看起來無比的唐突猥瑣,段和珠本來還有些抗拒,但是看著沃斯無比專注認真的神態,眼中隻有那塊布料,她這才沒有那麼的難以接受。
最後沃斯看好了,完全確定了結果後才挺直了腰板,朝沈浮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結論,“這布料的有珍珠的光澤,色澤柔和,手感柔軟,輕揉時有絲鳴聲,摸上去微微清涼。經緯向全都是右天然的真絲交織,這裙子的麵料是上等的天然真絲編織,不存在任何的問題……這件裙子的設計跟布料完全對得起價格!”
沃斯話音剛落,秦澤就將沃斯的話完整地翻譯給在場所有的人聽,那些被沈浮請求留下來作見證的太太小姐聽到這樣的話,下意識地長籲一口氣,十分地欣喜。
現場心情最不好的應該是本來勝券在握的段和安了,段和安臉色一下子變了,指著沃斯,尖聲反問秦澤,“這個老頭子是誰?他有什麼資格斷定這件裙子的布料,難道他的眼睛比精密的機器還要厲害嗎?說不定跟你跟沈浮提前串通好的呢?”段和安眼眶微微發紅,完全失去了他往日的溫文爾雅,令所有對他有好感的太太小姐們大失所望。
仿佛老天也跟段和安過不去,他話音剛落,又從店外進來兩個人,正是《風潮》的麗薩主編跟她的助理,麗薩主編的神色無比激動,幾乎是急切地跑到了沃斯的麵前,激動道,“沃斯先生!真的是您?”
段和安聽出了不對勁,立馬向麗薩主編提了一個特彆愚蠢的問題,“麗薩主編,這位老人是?”
麗薩主編跟沃斯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已經些許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也意識到了現場有很多人看著自己,立馬從風風火火無負擔切換到了優雅的姿態,她用仍然有些不流暢的中文回答道,“這位是沃斯先生,worth的創始人,現代時裝之父,巴黎的時尚教皇,全世界設計師的偶像……沃斯先生在時裝上的造詣登峰造極,這一塊小小的布料,他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麗薩說的很是篤定,她一番墜了無數形容詞的溢美之詞無疑給現場所有人心中投下了一道巨雷……這位看起來隻是有點新潮的普通老人真的是沃斯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