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內。
回蕩著老趙刺耳的怪笑聲。
這笑聲似人非人,仿佛能激起人心底的恐懼,就連吳獻都覺得有些心底發毛。
剛剛的偷襲失敗,意味著眷人憑借拜神道具所獲取的武力優勢,在老趙麵前沒有意義。
他們又成了獵物。
邪祟還是獵人。
老趙笑了一會兒,拽開關道榮被包紮好的傷口,又在上麵嘬了一口。
“你們還在等什麼呢?”
“等我主動過去襲擊你們,然後再像那幾個蠢貨一樣,被你們用奇怪的法術殺掉?”
老趙提起關道榮,擋在身前,臉上的表情怪異而扭曲。
“不,我沒有那麼蠢……”
“以後伱們就儘情的恐懼吧,提心吊膽的提防我,我可能會在任何地方時間和地點出現!”
“你們上廁所時,睡覺時,吃飯,喝水……每一處黑暗角落,都可能有我的……啊!”
老趙正陶醉著,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啊,啊啊!”
老趙的叫聲淒厲至極,像是被按在案板上的豬,發出的臨死時的絕望哀嚎,就連嗓子都喊破了。
他痛的在地上不停打滾,迫不得已鬆開關道榮,大口的咳出黑色的血液,胸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
三個男人麵麵相覷,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東西,才能讓一隻邪祟發出這樣的慘嚎。
杜娥卻目光一亮,眼中閃現驚喜的神色。
噗!
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中,老趙的胸腔忽然破開一個口子,從口子裡冒出一隻肥碩大蟲的口器!
這蟲子肉身肥大,皮膚半透明能看到裡麵的組織,頭顱則是紅褐色,像是毛蟲和蜘蛛的結合體,嘴邊有兩排十幾隻帶鉗子的小爪,不停的撕下老趙汙穢的血肉往嘴裡塞……
它就這樣不停的吞吃著老趙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杜娥臉上露出一抹滲人的笑。
“終於到時間了啊,我的寶寶長大了!”
嗡的一聲,她又甩出一道千鈞咒,將老趙壓住,然後轉頭看吳獻和胡雲寬。
“你們兩個還愣著乾嘛,上啊!”
“啊……好!”
吳獻和胡雲寬如夢初醒。
一個拿著法尺,一個揮動著盾牌,往動彈不得的老趙身上招呼。
一下,兩下……
兩人交替攻擊,直到法尺和盾牌上都有了裂紋,老趙這個看似威風凜凜,好像很強的蛇人祟才慘死在他們手下。
殺死老趙後,他們表情多少有些恍惚。
作為一隻邪祟,老趙絕對不弱,雖然比不上王誌武,但也遠超於英華,恐怕也能算是一頭大祟。
但這樣一頭大祟,竟然就這麼簡單就被殺死。
吳獻擦了擦額頭的汗,他把自己替換成老趙,一想到自己會被從體內吃空,就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看向杜娥的眼神隱隱有些忌憚。
“那隻蟲子是什麼,你管它叫寶寶,不會真是你生的吧……”
杜娥白了吳獻一眼。
“說什麼呢?”
“那是寄生蠱,我拜神所獲,爬的慢,身體還弱,一般情況下很難寄生成功。”
“可一旦完成寄生,隻要我的一個信號,它就會不顧一切的吞吃周圍的血肉,不管這血肉是冷是燙,是有毒還是已經腐爛,它都會不顧一切的吃,直到將自己撐死。”
胡雲寬忽然覺得渾身發寒:“既然它爬的很慢,你是怎麼讓它寄生在老趙身上的,該不會……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