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回來。
徐鳳蘭成了單親媽媽。
她還沒來得及適應單親媽媽的生活,就被福地卷了進來,從小到大被父母和丈夫保護的很好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樣依靠自己活下去。
往事如煙塵散去。
徐鳳蘭忽然想起了,前日晚上她第一次踏上百歲台時的場景。
那時她看到了一個很恐怖的怪物,於是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一連跑了很遠,等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但求生的執念,和百歲台的力量,讓她忘記了自己的死亡。
她以為自己還活著,還可以從福地裡逃脫,回到那個心心念念的地方……
直到死亡的事實,被吳獻無情的戳破。
“是啊,我死了。”
“哈,嗚,我回不去了。”
噗通!
徐鳳蘭眼中最後一抹光消散,整個人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身體和表情全都僵硬下來。
……
吳獻也是剛剛才發現徐鳳蘭已死的。
起初。
吳獻覺得,徐鳳蘭的境遇,可能和欒敬他們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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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登上百歲台之前,吳獻曾聞到一股子臭味,那時候吳獻覺得可能是有人嚇尿了。
後來經過確認,餘老板的是被嚇尿了。
所以吳獻也沒怎麼懷疑那股味道。
但當徐鳳蘭平安從百歲台下來後,吳獻就有些疑慮了。
徐鳳蘭是和欒敬同一天進入衣鋪墳的,為何欒敬慘死當場,徐鳳蘭卻能安然無恙,甚至連一點損傷都沒有的,從百歲台上走下來。
她雖然是眷人,但素質還未必比得上欒敬。
另外這一小時。
吳獻聞夠了餘老板身上的尿騷味。
在徐鳳蘭下來後,接近吳獻時,吳獻就確認了,那股臭味不是從餘老板身上散發出來的,並最終確認了氣味的種類。
是屍臭!
由此,吳獻做出斷定,徐鳳蘭早就已經死了。
就像之前那幾個邪祟,在百歲台上平安無事一樣,徐鳳蘭也是因為早已身死在平安無事。
隻是因為她有往臉上塗抹濃妝的習慣,大家才一直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甚至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嗖嗖!
兩個詭異的女工再度爬過來,她們粗暴的拎著徐鳳蘭的腿,像是拖麻袋一樣,將她拽到樓梯頂部,從衣鋪墳裡扔了出去。
外麵的邪祟怪物,見到這死了兩天的血肉,頓時像是聞到腥味兒的貓一樣,全都一股腦的撲了上去。
吳獻看不到外麵的動靜。
但他卻能從聲音裡,聽到那些邪祟興奮的叫喊,聽到徐鳳蘭被撕扯和咀嚼的響動……
徐鳳蘭和對應她的死人乘客都死了。
所以她的屍體也沒有了價值,被衣鋪裡的女工,隨意的當做了喂養外麵野生邪祟的養料。
她的死。
也給吳獻等人敲響了警鐘。
千萬不要因為衣鋪墳前兩天沒有死人,就覺得這個墳包要比其他地方更安全。
有人死在百歲台上而自不知,有人在其上被邪祟從內而外翻過身來,活生生變成了一件衣服,而他們能看到的,百歲台上的景象,隻有這些人在邁動步子。
他們究竟在經曆些什麼,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團。
靈感來源。
封神演義,第二十七回。
且說比乾馬走如飛,隻聞的風響之聲。約走五七裡之遙,隻聽的路傍有一婦人,手提筐籃,叫賣無心菜。比乾忽聽得勒馬問曰:“怎麼是無心菜?”婦人曰:“民婦賣的是無心菜。”比乾曰:“人若是無心,如何?”婦人曰:“人若無心,即死。”比乾大叫一聲,撞下馬來,一腔熱血濺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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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死而不知,被人戳破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