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的鋼絲原本隻有筆芯粗細,這一道符籙下去之後,鋼絲就頓時變粗了一圈兒,足足有大拇指粗細,這個粗度至少踩上去不會太硌腳。
胡雲寬脫下鞋子,橫拿丈八蛇矛保持平衡,終於走上了鋼絲。
忽悠!
他剛剛踩了上去,這鋼絲就頓時一晃。
胡雲寬動作七扭八歪,努力保持平衡,才勉強站在了鋼索上,光晃悠這一下,他的衣服就被汗水所浸透,雙腿登時就軟了。
魏滇等人的心臟也跟著一起晃了一下,梁芳更是抓著魏滇的胳膊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這令人心驚的場麵。
倒是台上的邪祟,都露出失望的表情,有個豬頭怪更是直接吐出了一口濃痰來,十分不講文明禮貌。
“桀桀,這人要是掉下來該有多好,我們每個人都能分到一片哩!”
吳獻驚訝的看向發聲的邪祟。
原來真的有生物可以發出‘桀桀’這樣的笑聲啊。
胡雲寬無心理會下方的喧囂,拿著丈八蛇矛,緩慢的前進,一步,兩步,動作慢的像是蝸牛,每一次腳步落下,他都露出了慶幸的神色。
這項雜技節目,要遠比他想象的更難,他的心臟隨時都揪著,心境像是
在座過山車。
好在有著綠色旗子,對精準度的加持,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標準,沒有一點點偏差,這讓他雖然險況頻出,但最終還是沒有從鋼絲上跌落下去。
胡雲寬就這樣走到了鋼絲的中央。
嘩!
胡雲寬心跳驟然加速,臉上閃現出一抹絕望來。
綠色旗子的效果竟然消失了!
他走的比自己想象的慢得多,光是走到中間,就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胡雲寬保持著姿勢,在鋼絲之上站了許久都一動未動,丈八蛇矛的杆子在微微晃動,現在他光是保持平衡,就已經竭儘全力。
下方的邪祟們大聲叫囂著,催促著他快些前進。
梁芳大聲呼喊:“保持冷靜啊,隻有冷靜下來你才能活啊!”
但胡雲寬本就是個容易緊張的人,怎麼可能彆人說讓他冷靜他就能冷靜下來,前方好似有無數惡鬼攔路,下方是一旦跌入就再也彆想爬出來的無儘深淵。
“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越是知道緊張無益,胡雲寬就越是更加緊張,惶恐的心臟都好像要爆炸,他開始抱怨起自己進入福地以來的每一個選擇。
要是不來宴廳,要是不選擇走鋼絲,要是不背著旗子上台。
要是……
不假冒信條!
想到這兒,胡雲寬突然想起了吳獻的臉。
吳獻頂著黑眼圈,對他發出了辛辣的諷刺:“嗬,很難相信,連基礎心理素質都不過關的人,會有什麼願意為之犧牲的信念。”
胡雲寬猛抬起頭,心底突然提起了一股氣。
“我想加入信條,我想……”
他的嘴裡念叨著,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
“為生者而死,為死者而活,恪守本心,貫徹信條……”
他的緊張驟然消失,抬腿前向邁去,這一步竟然比之前有精準加成時,邁的還要果斷,還要準確!
有的時候決定生死並不是實力。
而是心態。
眼看胡雲寬已經要走到終點,他之前緊張時所流出的汗水,卻有一滴恰好在這時候流下,流進了他的眼睛裡。
他本該邁出的步子頓時歪了一點。
然後……
他失去了平衡。
《玄中記》
狐五十歲,能變化為婦人。百歲為美女,為神巫,或為丈夫與女人交接,能知千裡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千歲即與天通,為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