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獻在周行森家,一直待到天黑。
今日之後附近的居民隻會記得,有人在小區裡賭博,有人賭輸之後被逼自殺,沒人會覺得這事兒能和邪祟扯上關係。
吳獻獨自一人開車回家。
一邊開車一邊思考,白幽靈撲克就放在方向盤的後方。
“禁忌知識啊……”
其實仔細想想。
吳獻也曾有機會,將福地裡的禁忌知識帶到現實之中。
比如在羅王島上,那本被塗黑的筆記裡,應該就記載了相關的內容,隻是吳獻沒往解謎的路線走,所以才錯過了這部分知識。
還有在柳家老宅,吳獻就曾見到過奪壽惡法,他如果在群邪聚宴上多表演一個節目,也能拿到吸人壽命的邪法。
隻要是智商不欠費的眷人,遇到類似的知識,應當都能意識到,學習那些知識可能會招來慘痛的惡果。
但架不住有些人就是喜歡作死……
“也許……城隍所對福地知識的嚴格保密,其實是在保護這個世界,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了福地的存在,哪怕再三令五申福地裡的東西很危險,也會有人鋌而走險,想憑借福地裡的鬼神之力一夜暴富。”
將禁忌知識放在一邊。
吳獻看向白幽靈撲克,稍微有些頭疼。
破掉神龕之後,這副撲克從人皮撲克那裡吸收了一部分力量,以至於每一張撲克上都有了類膚的紋理。
但這樣的變化,卻讓撲克變得更不好用了,撲克表麵摩擦力增加,導致吳獻的許多手法都不能使用。
對吳獻而言,這無異於反向升級。
“如果你有什麼新功能,最好就自己告訴我,一點點試驗新能力太浪費時間了……”
嘎吱!
吳獻驚出一身汗來,猛打方向盤,車子被斜著停在路邊。
他雙眼死盯著白幽靈撲克。
在他剛剛說出那句話的瞬間,就好像忽然有人摸上了他的手,觸感和白幽靈撲克那類膚的手感一模一樣!
“難道……”
吳獻翻開眷人度牒。
度牒上對白幽靈撲克的描述中有一句話。
‘殘怨不清,牌麵不明。’
當時吳獻沒在意這句話。
隻當是白幽靈撲克吸納的力量過於肮臟,導致度牒一時無法辨明撲克升級了什麼,隻等上麵的怨氣消散後才能搞清楚。
但是現在看來。
所謂的殘怨,應該指的是更加具體的東西。
嘎……嘎嘎……
烏鴉叫聲響起,吳獻往窗外看去,頓時眉頭皺起。
隻見道路之外,雜草豐茂,樹木密集,地勢高低不平,往後看很遠都看不到高樓大廈,周圍人跡罕至,好久都沒有一輛車路過,隻有路燈的暖光閃爍。
“這裡是哪兒?”
吳獻回頭看向車載平板,上麵的導航顯示著,這裡是吳獻回家的必經之路,但福源市寸土寸金,市區之內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片的荒地?
於是吳獻打開手機內的地圖,就發現這裡已經是城市邊緣的荒郊。
“嗬,看來是著了道啊。”
吳獻拿起白幽靈撲克,眯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兒。
覺得自己來到這兒和這副撲克脫不開關係,而自己正好停在這兒應當也是有原因的,現實世界大體還很安全,就算眷人再怎麼倒黴,也不該接連遇到邪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