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爛了!”
“像是夏天被遺忘的水果一樣爛了,身上長滿黴菌,稍微一觸碰,就會有膿水散發出來,所以我恨啊,都是你們的錯!”
“我的死和你們無關,但我落到現在的下場,都是你們五個的罪過。”
“我本可以像楊斌一樣,能在此地安眠,是伱們害我成了腐爛的孤魂野鬼,我不好受……你們也彆想好受!”
魏清瀾悚然一驚。
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被魏橫波一把推開。
然後嘩的一下。
房間裡唯一的一盞燈滅了!
原來剛剛魏橫波通過蛛絲馬跡,查到了苗大媽的位置,發現她正在油燈正上方的房梁上,試圖做些什麼。
於是護妹心切的魏橫波,第一時間推開了妹妹。
但苗大媽的目的,並不是攻擊下方的人,而是吐出一口水要滅掉油燈,剛剛魏橫波哪怕稍微冷靜一些,也可以阻止她的意圖。
可惜魏橫波來不及思考,身體就先動了起來。
於是偌大的主屋,一下子暗了下來,好在窗外的月光十分明亮,讓房間內勉強可以看到一些東西。
隻是這樣一來,在外麵敲門的月光下怪物,就顯得更加詭異可怖了。
下一秒。
月光也消失了。
不是月亮被遮擋,而是月光下的怪物,配合屋內的苗大媽,施展了遮蔽月光的法門。
於是主屋內,真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魏橫波第一時間邁動兩步,拉住了妹妹的手,另一隻手橫刀而立,他的刀刀身修長,通體血紅,名為飲血雁翎
刀。
這把刀在戰場上殺人無數,逐漸通靈,以血為飲,可增強力量,斬殺的人或邪祟越多,刀就會變得越強,但當到達某個閾值之後,刀身就會碎裂不可再使用。
魏清瀾則展開了她隨身攜帶的傘。
這是她從上一個福地,通過恒定位帶過來的法器,名為‘六紋法傘’,傘麵上每一道紋路被激活,都可以承受一定的邪祟攻擊,可以說是非常頂級的防禦法器。
兄妹兩個,一攻一防,麵對單個邪祟可以說勝算很大。
但很可惜。
苗大媽並沒有打算和他們正麵搏殺。
魏橫波的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滴。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不該穩坐釣魚台,等著苗大媽上門來襲擊!
其他的邪祟也很恐怖,它們像是獵人一樣,躲在暗處,發出致命的襲擊。
但說到底。
邪祟和人類互相都是不了解的。
人類不知道鬼的機製,鬼不知道人類的能力,相比較而言,說不定還是人更了解邪祟一些。
但苗大媽不同!
她曾經是眷人們的隊友,知道眷人們擁有特殊手段,知道自己正麵可能打不過眷人,甚至知道眷人們的性格。
也就是說。
現在魏橫波等五人,是在一片黑暗的環境下,麵對一個對他們十分了解,而他們卻對對方一無所知的獵人!
這個獵人會選擇誰先開槍呢?
魏清瀾咽了下口水,李巨仙握緊魚竿,大黃狗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響,每個人都十分緊張,外麵的敲門聲更是讓人打從心底煩躁。
然後。
他們聽到了一聲激烈的慘叫!
這慘叫聲不是他們五人裡的任意一個,而是……
那條大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