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不該是這樣的。”
蔣春不懂聞朝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現在不懂的東西有很多,但她不想了解,隻是本能的渴求血肉,想要撕開人類脆弱的身體。
但唯有這個老人。
身上傳來一種恐怖的感覺,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她,她要聽從這個老人的命令,不然……
不,沒有不然。
她的本能裡甚至都沒有不聽命令這個選項。
聞朝好不嫌棄的,揉了揉蔣春沾血的頭發,用悵然的語氣和蔣春單方麵聊了起來。
“在我經曆的第一個福地,我將我的妻子做成了僵屍,並由此獲得‘女魃’的賜福……”
“最初我其實沒什麼想法,因為我覺得人死了,也就結束了。”
“我對妻子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迫不得已的實驗,在實驗結束之後,一切就塵歸塵土歸土。”
“但在那之後,我又經曆了一個福地,我漸漸的發現,我最初認為的事情是錯誤的,人死之後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所以,我的確褻瀆了我妻子的屍體和靈魂。”
“我覺得,她應該是會原諒我的,可我實在沒辦法確認……”
說這些話的時候。
聞朝的思路很順暢,眼神裡帶著懷念,就好像這些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平靜的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
聞朝將蔣春的臉板正,看著那張和自己妻子年輕時有些相似的臉問。
“對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變化成僵屍時的感覺怎麼樣,你會覺得痛苦嗎,如果你不覺得痛苦,也許我妻子也沒遭受過痛苦,那樣她是會原諒我的。”
但蔣春並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
聞朝失望的一把將蔣春踢開。
“唉……你為什麼就不能多活一段時間呢,我真不想你現在就死啊,我隻能以後再找人問一問,變成僵屍是否痛苦了。”
“去洗洗吧,你身上現在太臟了。”
將蔣春趕走之後。
聞朝佝僂著身體,回到了主屋,他臉色十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主屋內。
吳獻睜著眼睛,感知逐漸蔓延。
他昨日在棺材裡,藏了兩張撲克,他的感知無法蔓延到撲克之外,但卻可以感受到撲克本身的狀態。
隻要有東西觸碰到撲克,吳獻就可以立刻知曉。
在這之前。
吳獻一直有一個疑惑。
蒼白鬼影平時藏在哪裡呢。
是憑空消失?
還是一直就在棺材裡,隻是大家都沒有看到?
啪,啪啪……
忽然,吳獻感知到,有東西觸碰到了撲克,並且觸碰的非常頻繁,撲克頻繁位移,被擠壓,被吹飛,就像是有人在棺材裡蹦迪一樣。
這是正常的。
畢竟那邪祟的身上,疊著五層‘嗔怒’印記呢,他能安靜下來就有鬼了。
也隻有吳獻才能測試出,蒼白鬼影平時藏在哪兒,換做其他的詭影,老老實實藏著,還真沒法通過撲克確認棺材裡的情況。
“既然確認了它的存在之後,就該稍微折騰一下它了!”
吳獻眼眉一挑眉。
棺材裡的一張撲克中,就伸出了一隻虛無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