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生命力頑強的腐屍,身上燃著火焰,在大洞窟內無目的的走動,形成了一道驚悚詭異的風景線。
除了它們,大洞窟內能動的,隻有四人一虎。
瘋女人消失了。
也許是發了瘋病逃入了黑暗中,也許是被邪祟拖走當口糧,總之他們的隊友少了一個。
但吳獻卻覺得有些慶幸。
瘋女人身上的謎團太多,而且大概率是個坑貨,如果她真的死在了邪祟的手裡,對他們反而是一件好事。
另外此時的吳獻,也不能將太多的功夫,耗費在思考她的去留問題上。
邪祟撤離,不意味著他們就高枕無憂了。
要是不能快些恢複狀態,重整旗鼓,他們還是會死的。
吳獻首先拿起那巨大的蝸牛殼,將狐火燈放出來,狐火燈輕靈的飄動,在吳獻身旁亂竄,仿佛被囚禁一會兒,讓它受了很大的委屈。
接著吳獻開始感覺手臂處傳來劇痛。
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曆,受到比較嚴重的傷勢時,反而不覺得疼痛,這是因為在受傷時人會進入應激狀態,分泌腎上腺素和內咖肽,從而增強反應速度,抑製疼痛的產生。
但在激素的效果消失後,該遭的罪一點都少不了。
吳獻手臂上,被恐蝸祟弄走一塊肉,血一直在往外冒,繼續這樣下去,他會流血致死的。
但大洞窟裡,已經沒有可以用來包紮的乾淨布料了。
而且大家身上的傷口太多,脫衣服當繃帶也不夠,更何況大洞窟的溫度很低,再繼續脫下去,低溫也可以要人性命。
思索一陣後,吳獻從地上撿起一根沒被點燃的小木棍。
“啊……”
“我隻在電影裡看過這麼乾的,希望能有用吧。”
吳獻把木棍咬在嘴中,而後拿起鋸刃刀,激活熔字符的效果,將刀身燒紅,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乾脆將心一橫,就將刀貼在自己的手臂上。
呲!呲呲!
刀和肉接觸的地方,冒出白煙,散發出血肉燒焦的氣味。
“嗚嗚,啊啊……”
劇痛讓吳獻身體抽搐,掙紮得如同離水的大蝦,他牙齒都咬出血了,瞳孔疼得都快要裂開,腦子幾乎放空,這種疼痛簡直是痛徹心扉。
但在痛苦之後。
血,止住了!
緩了一會兒之後,吳獻從地上爬起,又用同樣的方式,給龔秀娟、胖虎還有熊剛止了血,期間傅濟安也清醒過來,幫著給其他人治傷。
他們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完成了止血,鋸刃刀上的熔字符效果,也在治療過程中被消耗乾淨,變成了一塊生鏽的廢鐵。
吳獻扔掉鋸刃刀,踉蹌著走到胖虎身邊休息。
人體不是機械,哪裡壞了修修補補就能重新用,受到這種傷勢,又經曆了劇痛和燙傷,換做普通人可能要臥病在床多日,搞不好直接就感染高燒死掉了。
但吳獻三次增長道行,雖然力量速度還是普通人的範疇,但生命力卻比常人強了太多,他感覺自己隻要休息一會兒,就能進行基本的行動了。
在休息的過程中,吳獻拍著胖虎的頭,它趴在地上,發出委屈的嗚嗷聲。
“我不知道,在我離開福地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至少在那之前,我不會再將你當工具用,而是會把你當戰友來對待。”
吳獻知道胖虎隻是神通的產物,救自己也隻是神通的效果,但當他看到胖虎為了救自己而負傷後,心中還是有些酸澀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