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一個月的紀念日。
等靳延的車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桑涴還沉浸在剛剛靳延的那句話裡。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跟靳延已經在一起一個月了。
這算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打破紀錄?
畢竟之前靳延的戀愛期至多半個月。
桑涴搖搖頭,笑話自己想些有的沒的。
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想,如果可以一起過一周年的紀念日,十周年的紀念日,一輩子的紀念日就好了。
如果可以一直不分手就好了。
桑涴邊想邊上了樓,正好碰見樓下的李嬸,她禮貌地打招呼:“李嬸好。”
“喲,涴涴下班回來了。”李嬸目光不著混跡地往小區門口掃了掃,“一個人?”
桑涴:“嗯?”
李嬸笑著說沒什麼,等桑涴走進電梯裡,她才從衣服裡摸出手機來。雖然是兒子用舊了的破手機,但是拍張照片還是可以的,李嬸眯著眼看不久前的那張照片,距離遠,所以拍得有些模糊,不過能看清上麵是桑涴從一輛黑車下來。
就是她上回瞅見的那輛豪車!
她就說她沒看錯!
“這小姑娘學什麼不好,偏學這些壞事兒。上學那會兒都說她乖她聰明,保送南華大學多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跟人家學壞了,”李嬸撇撇嘴,“要我說,還是生兒子好,我兒子都結婚給我生了孫子了。”
-
周末的早餐店人都少了很多。
老板換了一屜包子後坐在那刷小視頻,看得是一部老劇,正好放到老板娘嫁女兒的情節,啼笑皆非,老板笑得前仰後合,看到桑涴走過來,親切喊,“涴涴,周末不上班起那麼早啊。”
“周叔早,我今天出去玩。”桑涴要了兩個包子。
周叔利落地裝好包子,遞過去,這天氣熱得不行,他打著蒲扇扇風,閒聊幾句,“跟同事還是男朋友啊,哈哈哈……”
桑涴頓了頓,笑笑沒說話。
她往小區門口走。
靳延又換了一輛車,就停在小區對麵。
桑涴走過去的時候,靳延正背對著她,舉著手機跟人打電話。
“他說的話也就你當聖旨。”
男人聲音懶倦,冷淡地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上趕著當他的好兒子麼,去啊,這是個好機會,都改姓靳了,要不你收拾收拾順帶著把我那位子也坐了唄。”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
靳延散漫的笑意緩緩收斂,他嗓音淡淡,“靳絮安,在我麵前,你最好低頭做人。”
“靳家還沒你說話的份。”
靳延掛了電話,側眸,看見站在後麵的桑涴,也不知道小姑娘在那太陽底下曬了多久。頭發汗津津的搭在腦門上,衣服領子也濕了,傻裡傻氣,熱都不知道躲。
他輕哂,“哪來的蠢貨,太陽都不知道躲。”
路邊響起幾聲鳴笛,桑涴沒太聽清靳延在聊什麼,隻感覺剛才的一瞬間,靳延那股乖戾和陰鷙的氣息撲麵而來,不過片刻又全部收回,他轉頭跟她說話時依舊沒個正型。
靳延見桑涴呆呆地不動,嘖了一聲,把人拽到陰涼處,“你玩一二三木頭人呢,杵那兒不動。”
“沒。”
靳延臉色一般,“你沒什麼沒。”
桑涴聽話地往裡麵挪了挪,從包裡抽出一張紙給自己擦汗,動作慢騰騰的,像個樹懶。
她總是能無意間戳到靳延笑點,剛才心裡那點不爽,慢慢熄了火,他打開車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