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倏然激動,拒絕的毫不猶豫,這下靳延就是想裝也裝不下去,心裡那股未名火蹭蹭地往上躥,他目光稍冷,“為什麼?”
桑涴還沒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靳延先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你最近在躲我。”
嗓音冷冷,語調篤定。
桑涴有些尷尬,她低著頭,“沒有。”
“那為什麼最近總看不見你人影?”
“你是時芯的總裁,我隻是一個小職員,我們得保持距離,不然會被傳閒話的。”桑涴低低地說,理由很有說服力。
這的確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但也僅僅是很大的一部分。
梧桐小區樓下種了很多香樟樹,風一吹,嘩啦啦響。前幾天狂風驟雨,吹落了不少葉子下來,靳延就站在樹下,風帶著不少還沾著雨水的葉子落到他身上,肩膀的西裝都濕了些,見狀,桑涴忙伸手將他拉過來,用紙給他擦了擦。
跟從前無異。
好像確實跟她剛才說的那個理由一樣,人前,在公司,她不敢過多跟他靠近,怕被說閒話。但在隻有兩個人的私下裡,她還是很聽話,很細心。
靳延扯了下唇角,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我女朋友這是不要我了呢。”
桑涴被他摟著,兩個人將近半個月沒親近,靳延把人往懷裡帶的時候心猿意馬,眼神落在桑涴的唇上,看了幾秒,隨後吻了上來,隻是還沒碰到,桑涴臉色一變,她幾乎是沒有思考地轉過了頭,靳延的唇隻堪堪擦過她的嘴角。
靳延也怔住了。
桑涴躲過了他的吻。
桑涴眼神躲閃,“我,我最近口腔潰瘍了,下嘴唇很疼。”
靳延定定看了她一秒,淡淡地“嗯”了聲,剛才的尷尬和詭異氣氛很快消失不見,靳延親了下桑涴的額頭,“周末去不去玩?”
“去哪?”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暫時想不到。”
“晚上慢慢想。”靳延揉了揉她後腦勺,有些寵溺。
-
晚上吃完飯,桑涴想起了前不久陳姐跟她提起的那家新開的遊樂園,本來早些時候就要去的,但是上次靳延無緣無故消失,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桑涴在手機上查了查新開的那家遊樂園,網友評論還不錯,種類豐富,價格也公道,可以嘗試去轉轉。
她拍了拍靳延的頭像。
意外地,那邊隔了許久都沒回。
看著時間,靳延肯定沒睡覺,大概率是在工作。上任時芯總裁後,靳延比以前要忙的多,幾乎是連軸轉,傍晚在樓下看到靳延的第一眼,桑涴其實就覺得他瘦了些。
桑涴上了一天班,很累,慢慢睡了過去。
另一邊的靳延一直到十一點半才結束會議,等他打開手機時,才看到桑涴的消息。桑涴拍了拍他的頭像,還有一行小字提醒,靳延跟發現什麼新樂趣似的,也學著拍了拍桑涴。
對話框裡立即出現一行字。
你拍了拍桑小狗說你在非洲看牛馬,我在公司當牛馬。
靳延靠在床頭笑得不行。
翌日。
桑涴悠悠轉醒,打開微信,先是靳延答應一起去遊樂園的消息,後麵則是他幾十個“拍一拍”,隔幾分鐘就拍一下。
她嚇得一把從床上彈起來。
拍一拍最後截止到淩晨兩點,靳延要睡覺了,發來一句話:“牛馬,晚安。”
這人的惡趣味和幼稚簡直了。
桑涴:“……”
-
時間來到了周末。
桑母本來要帶著桑涴出去,聽說她要出門,有些情願,不過看桑涴堅持,就能暫時作罷,“那下周末要去啊,不然你乾媽又要來我這嘮叨。”
桑涴笑,“乾媽疼我,不會的。”
桑母笑著敲了下桑涴的腦袋,“給你能耐的。”
桑涴嘻嘻笑,換好鞋下了樓,跟靳延去了新開的遊樂園。
梧桐小區到臨湖公園有些路,兩個人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靳延問:“怎麼突然想去遊樂園玩?”
“小時候去過一次,但是爸媽太忙了,玩了一會就走了。後來上初高中的時候想去,但是時間太緊張,也沒去成。”桑涴說,“前些天聽到同事收起來,就想去玩一下。”
“以前去不成沒關係,”靳延轉著方向盤,“以後男朋友帶你來。”
現在是晌午,太陽很毒,靳延頭朝後座偏了下,示意道:“後麵有防曬的,下車前塗一點。”
“你怎麼準備了這個?”
靳延理所當然,“周五你下班回來那天,看你脖子曬紅了,隨手買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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